千瘡百孔的窗戶紙照在狗蛋的臉上。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一日之計在於晨，是時候去翻垃圾了。狗蛋從袋子裡掏出一根凝仙草，一把丟進嘴裡。到了垃圾場，昨天的幾十箱凝仙草已經被人瓜分光了，連裝凝仙草的箱子都不見了蹤跡。狗蛋有點遺憾，他還想撿個回去重新修繕一下牆壁，天要冷了，房子再這樣漏風下去可不行。

一連幾天，狗蛋都早早趕去垃圾場翻垃圾，找到了不少材料，終於可以把破破爛爛的家裡稍微收拾一下。

狗蛋拖著找回來的東西往家趕，裝東西的是他前幾天做的一輛破板車，倆輪子一板子，裝上把手就算一個優良載具了，撿垃圾的效率比之前都提高了不少。到了家，他又支起鍋，準備做飯吃。

能填飽肚子後，人想要的就多了，於是他整天變著法的把凝仙草做著吃，再加上之前運氣好的撿到了一小盒油豆，費了大半天整出來一小罐油，能做的花樣也就多了，迄今為止他已經嘗試過煎燜烤，炸就算了，太費油了。

昨天吃的煎凝仙草，今天就吃烤的好了，正好今天從王麻子那裡用凝仙草換了一小撮辣椒，吃個辣味凝仙草想必不錯，再煮個凝仙草湯，正好用來解辣。

狗蛋做著飯，聽到門口傳來一點動靜。他嘆了口氣，走到門口開啟門，不出意料的並沒有發現有誰在門口。

“出來吧，跟著我好幾天了，到底想做什麼？”狗蛋說道。

過了一會，不遠處的雜草堆裡簌簌作響，一名比他矮一個頭，渾身瘦瘦小小的小孩一瘸一拐的鑽了出來。

“跟著我做什麼？”

小孩瘦得可怕，露出來的四肢和骷髏的區別就是還有面板裹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直的盯著狗蛋……身後冒著熱氣的烤凝仙草。

“想吃嗎？”狗蛋問。

小孩點點頭。

“進來吧。”

狗蛋率先走進屋內，沒再理會小孩，小孩倒是不客氣，快步跟進來坐在狗蛋的旁邊。狗蛋拿起一串烤好的凝仙草遞給小孩，小孩雖然餓得厲害，卻沒有著急吃，而是呼氣先把還燙的凝仙草吹涼，然後一口一口的吃起來。

吃相比狗蛋好多了。

小孩吃完一根，試探著再拿一根凝仙草，見狗蛋沒有出聲反對，便放下心繼續吃了起來。沒過一會，今天的伙食就吃完了。

沒吃太飽，狗蛋摸了摸肚子，最近食量好像越來越大了。算了，待會回來再吃，現在要去幹活了。

“你，洗碗會嗎？”狗蛋問。

“於巖”。小孩出聲應道，聲音有種久不發聲的嘶啞。

“你吃了我的飯，把碗洗了就算咱倆扯平了。”

“好。”小孩點點頭，拿起鍋碗往外走去。不一會外頭就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響，狗蛋也沒擔心，反正鍋碗都是金屬的，壞不了。

吃完了飯，狗蛋照例拿上袋子準備去垃圾場找找今天的好東西，沒成想後面一直跟著個小尾巴。到了垃圾場，狗蛋站在垃圾堆裡翻來翻去，小孩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狗蛋以為他是不知道怎麼翻垃圾，走過去想教教他，小孩卻搖著頭拒絕，白著一張臉不願意再靠近垃圾堆半步。

天色漸晚，狗蛋看著袋子裡的收穫也還算不少了，便提溜著袋子往家走，小孩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狗蛋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沒辦法，狗蛋只好綴著這個小尾巴回了家。又到了做飯時間，小孩蹲在一邊流口水，狗蛋不說給他吃他倒也不動手，就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鍋裡的菜。

今天下午還撿到了一些別的食材，回家路上狗蛋還遇到一隻野兔子，拿石頭打暈了提了回來，難得今天的鍋裡還有葷腥，火苗舔舐著鍋底，雖然食材簡單，但是聞起來還是頗有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