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扣子隨意開著，露出的白襯衫紐扣隨意敞開，腳底的鞋子黑的發亮，眼神微眯，慵懶的氣場肆意散發。

蘇沫言自來到拍攝地，就沒有敢多看顧元生，她心裡很煩躁很煩躁，肚子不是很痛，倒讓煩躁減弱了不少。

她偷偷的瞥了幾眼顧元生，發現他沒有看自己，心裡又好受了不少。

各部門都準備就位，便要開拍了。

蘇沫言被那些人連扯帶拖的拖進破屋裡。

在謾罵聲和拳打腳踢之下，她想要反抗，卻抵不過那些人。

不一會兒，她便衣衫凌亂，高跟鞋也被踢在一旁，那溫順發波浪卷如雜草般隨意張揚，臉上沾著泥土和血。

或許是累了，她蜷曲著身子，縮在角落，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這條是一遍過的。蘇沫言的表現，令葛導演又多看了幾分，眼裡滿是讚賞之色。

接下來，就又是主角間的對手戲。

準備就位。

蘇沫言依舊在角落縮著，緊鎖的木門突然被開啟，她抬頭看了一眼，就那一眼，空洞的眼神死灰復燃，重煥光彩。

顧元生先是鄙夷的盯著蘇沫言看，臉上明顯掛著嘲諷的味道。

“沐子鳶，你鬧夠了沒有？”還是這句話，像刀尖一樣，扎進沐子鳶的心裡。

蘇沫言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被人拳腳相向都沒有哭的她，在時候哭成了淚人兒，只是看著更醜了。

“徐消消，你，你什麼意思？”眼睛瞪的很大，可眼淚依舊在滑落。

她委屈，她想不明白。她其實都懂，可是她不想放棄，也不願意放棄。

“你這還挺下血本的。”

顧元生掛著厭惡的表情走到蘇沫言面前，伸出食指，蹭了蹭她臉上的血跡，在鼻息前聞，眸子微變，後恢復正常。

冷冷道：“為了以假亂真，居然用真血做戲給我看？你不當演員可真是屈才了！”最後三個字咬的極重，音節拉的尤為甚長。

明知道顧元生是在演戲，蘇沫言的心還是不由自主一顫，心痛的感覺太真切了。

太多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最終，她自嘲的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也希望這是我自導自演的。”

落寞的語氣，和厭世的神色，讓顧元生有些懷疑自己的心。

兩人之間沉默了三十秒，蘇沫言笑的看著他，“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了。”

臉上明明混著血和泥，這個笑容卻依舊很驚豔，直戳人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