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喘著氣趕了過來,剛好聽到這話,一口氣卡在喉嚨,差點把自個給嗆著了。
“你是什麼意思?”走到季伯麼面前,季安逸冷冷的看著他,語氣平平靜靜。
不知怎麼的,這模樣,卻比凶神惡煞的姚大看著要駭人多了。
季伯麼動了動嘴,眼睛有些遊離,不敢看季安逸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冷,總覺的背脊泛寒。
他有種想拔腿就跑的衝動了。
他這侄子死了的阿麼阿爹可邪門了,人都死了,還能出來做怪,整出一口井水來,愣是讓這呆滯木訥的侄子,硬生生的變了模樣,瞅著像變了個人似的,太邪門了。
他瞧著,那倆已經死了的人不會就站季安逸身後吧,不然,一個孩子哪有這麼冷的眼神,真是滲的慌。
“季阿強你阿麼說,我哥打了姚郎,跟季家完全沒有關係,你怎麼看?”餘眼看見趕過來的季阿強,季安逸轉了視線,把目光落他身上,冷冷淡淡的問。
他性子雖溫和,卻不是完全沒脾氣。
他的親人誰敢欺負,他拼了命也要護回來,誰都不能欺負他!
季阿強看了一眼季安逸,沒答話,而是把目光落在姚大的身上。“你想怎麼樣?”頓了頓,又說。“寶兒是我媳婦,有事你找我。”
這是把立場擺明了。
這話,季安逸聽著心裡多少好過了些。
都沒看著自己,季伯麼身上壓力頓減,總算能舒暢的喘氣了,聽了兒子的話,雖想說點什麼,可瞧著兒子連眼角都不看他,又看了看那季哥兒,他縮了縮肩膀,決定當背景。
這才往後退了一步,卻碰著了阻礙。
季伯麼心裡頓時不高興,誰擋著他了,轉頭一看,整個人差點軟在地上了。
季大伯幽幽的站在他身後,目光幽幽沉沉的看著他,那死氣沉沉的模樣,怪嚇人了。
“谷,谷,穀子……”季伯麼虛弱的笑了笑,乾巴巴的出聲。
季大伯看了他一眼,目光立馬就轉開了,也沒見回應點什麼。
過了好一會,季伯麼才伸手悄悄的擦了擦汗,這會,他老實了,不敢再動了,當然,他更不敢說話了。
“王寶兒把我媳婦打成這樣。”說到這,姚大停了會,才繼續說。“李大夫就快過來了,既然你季阿強說有事找你,你就準備好銀子。”
銀子!
季伯麼聽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的就開始吼。“不行!”
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這時候的季伯麼被銀子兩個字刺激到了,腦海裡滿滿的全是那句,有人要搶走他的銀子,這怎麼可以!“沒銀子。”臉一抬,脖子一梗。“要命一條,要銀子沒有。”
從來只進不出,想從他身上拿走銀子,沒門。
“我做的事我自己來擔。”王寶兒走進院子,挺平淡的說了句。看著姚大,又說道。“告訴姚郎,再敢欺負我弟弟他們倆小口,有一次我打一次,只要他不怕疼,我寧可出點銀子。”
“寶兒。”季阿強把他拉到了身後,瞪了他一眼。“別鬧。”
這時,姚家兒子把李大夫請過來了,老遠就喊。“阿爹,李大夫過來了。”
圍觀的村民紛紛讓出一條道,讓李大夫和姚家兒子迅速的進了院內。
目光暫時都落到了姚郎身上,誰也沒有再說話。
李大夫給姚郎檢視了一番,沉默了會,才說。“死不了人,沒傷著要害,都只是些皮外傷,吃幾回藥,好好養上半個月,就能生龍活虎了。”
說完,李大夫寫了個方子。“誰跟我回去抓藥?”
姚大對著自己的大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送李大夫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