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盤根錯節的勢力。
首當其衝的就是鹽幫。
吃鹽的鹽。
而後便是漕幫,便是專門壟斷漕運,甚至天下河道的幫會,動輒擁有幾千人,幾萬人的強大勢力。
他自然不知道此時的漕幫,也就是後來興風作浪的青幫。
這都是明面上的幫會。
還有廠衛查抄出來的一些,更加聳人聽聞的地下組織,則是以各種教派的名義產生的。
這些教派的人員不是一般的複雜,妖道、禿驢、白蓮教混雜其中。
等級森嚴。
信徒中有大把的權貴人家,什麼侯爺家的老太太,大人家的兒媳婦,雲英未嫁的官家小姐。
這些人入了教,都幹了些什麼事兒吶。
細琢磨。
那些權貴老爺的頭上,恐怕早就綠油油,冒綠光,頭頂著一片片青青大草原了。
甚至於。
這些邪教還將觸手伸進了宮裡,連宮裡的太監,宮女,甚至妃嬪都吸納了進去。
這可怕的事實,讓朱翊鈞怒不可遏!
“呵呵,呵呵呵。”
冷笑聲中。
朱翊鈞惡意的揣測著,他這個天子,只怕是也被這些妖道,禿驢戴上了綠帽子還不知道吶!
再一琢磨。
朱翊鈞突然汗流浹背。
猛然間。
他似乎突然明白他的皇帝老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了,說是暴斃,那好端端的人為何會暴斃?
這宮中……
這京城。
到底藏著多少汙垢呀!
怨不得。
馮保死也不肯讓他揭開這個蓋子。
可怕,太可怕了。
面色鐵青的朱翊鈞揉著痠痛的太陽穴,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突然覺得冷風嗖嗖,便趕忙向著周圍看了看。
還好。
這裡是講武堂。
萬歲爺覺得踏實了不少,終於在萬曆十年的夏天,十九歲的萬曆爺開始面對這糜爛的天下。
而此時。
武藝高強的講武堂侍衛快步走來,在萬歲爺耳邊俯首道:“陛下……申閣老求見。”
朱翊鈞好似沒有聽到,又好似在發洩著什麼,依舊低著頭,翻看著手中的奏報。
可苦了代理首輔申時行,在面前苦苦等待了一個時辰,心中大叫著委屈,這可真是太冤了。
天子心中的悶氣,全撒到他這個代理首輔身上來了,他申某人才當了幾天首輔呀?
就算是有什麼彌天大禍,和他也沒關係呀。
這上哪說理去呀?
被諒了整整一個時辰後。
護衛才走了出來,向著申時行輕聲道:“申閣老請,陛下宣你覲見。”
申時行趕忙打起了精神。
忍著腿腳的麻木走進了講武堂。
可是一走進堂內。
上首。
怒不可遏的少年天子,便將手中的幾本奏報狠狠砸了過來,嚇得申時行趕忙躲開,然後本能的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天子暴怒。
委屈巴巴的申大人只好匍匐跪地,勸諫了起來。
而上首。
又傳來天子盛怒下的咆哮聲:“撿起來,好好看!”
申時行無奈,只好將那幾本奏摺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接著飄搖的燈光翻看了起來。
這竟是幾本廠衛記載的無常薄。
生死薄。
上面記錄著幾個白蓮教首腦的生平,申閣老當時就嚇的一哆嗦,冷汗從額頭上涔涔冒了出來。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