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肆的大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哈,老夫怕死,老夫……怕死麼!”
終於。
七十歲的海瑞再也按捺不住,將手中的方略往桌子上一拍,便從嘴角里溢位了幾個字。
“刀山火海,老夫便陪你走一遭!”
話音落。
沈烈便心中狂喜!
有了這麼一位剛直不阿的右籤都御使,兼大明天津衛海關關長,想必這天津衛海關……
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而此時。
放眼望去。
看著那茫茫大海,沈烈便好似看到了那遠隔重洋之處,一座座金山銀山正在散發著金燦燦,白生生的光芒。
“來人吶!”
此刻沈烈神清氣爽,坦蕩道:“上飯上飯!”
今天不吃盒飯了。
“吃涮鍋子!”
隨著熱氣騰騰的銅火鍋端了上來,天寒地凍中,一老一少很快便吃的滿頭大汗,而滿臉皺紋的海瑞。
那略有些佝僂的腰桿,便在不知不覺中又挺的筆直。
沈烈微微一笑。
帝黨得此干將,如虎添翼!
入夜。
慈寧宮。
一場逼宮的大風波過後。
李太后才剛剛鬆了口氣,可是告狀的外戚和皇親國戚們,便又讓這深宮大內之中不得安生。
前幾日秦王府,晉王府的人來了,她自然沒給什麼好臉色,冷著臉敷衍了幾句,便十分不耐煩的將人趕走了。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
這幾位藩王家裡的婦人,王妃竟然還敢自作聰明,跑到宮裡找她這個皇太后套近乎。
告刁狀。
真當她十四歲便進了宮的李綵鳳,是那些分不清是非的愚婦麼,那白皙的嘴角噙著冷笑。
李太后自然不為所動。
她還能分不清裡外麼!
可是當鳳陽馬氏在京的家眷,跑到她的慈寧宮來送禮,說軟話的時候,李太后便不能坐視不理了。
畢竟這是……
天下外戚之首。
根紅苗正。
而馬氏在江南乾的那些破事兒,她這個當了十年攝政太后的人,能不知道麼,可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年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若不然。
她又能如何?
可如今鳳陽馬氏服軟了,派了幾個宗親進京,來求她這個大明皇太后了,她李綵鳳能置之不理麼。
朝廷大事她不想管。
也管不了。
可這外戚的事,她這個太后是必須得過問了。
沒奈何。
李太后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先將那幾個外戚婦人安撫了幾句,然後又急召沈烈入慈寧宮奏對。
傍晚。
慈寧殿內燈火通明。
李太后端坐在上首。
沈烈垂手站在臺階下。
二人默然肅立了片刻,李太后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該怎麼替鳳陽馬氏求這個情。
馬家大肆走私的事,她知道,如今襲殺馬氏船隊的事情是誰幹的,她也知道,多半是沈烈讓那個汪順乾的。
不會再有別人了。
可是……
這話該讓她李綵鳳怎麼說吶?
總不能。
把這個蓋子揭破吧。
一陣無奈。
李太后便只好輕啟櫻唇,向著這臣子暗示了一番:“愛卿……本宮有一言,你可聽……也可不聽,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好……斬盡殺絕了。”
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