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工業革命……
八字還沒一撇吶。
聞此言。
李常氏便識趣的閉上了嘴,不再多言,她看的出來沈大人心中也有些糾結,便趕忙寬慰了幾句。
“大人有定國安邦之才,站得高,看的遠,是妾身多慮了。”
這香軟的馬屁,讓沈烈心曠神怡。
卻突然色變。
覺得自己大腿上一陣劇烈疼痛。
沈烈不動聲色,用眼角餘光看到了白小娘子那纖纖素手,在他腿上肉多的地方扭呀,掐呀……
疼痛難忍的沈烈,便只好用憨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哦……呵呵呵。”
而此時。
又生異變。
隨著幾聲戰馬嘶鳴,幾人紛紛轉過身,看向了出入碼頭的要道上,喧鬧處,東廠緹騎高舉著火把,押解著大批犯人走來了。
好多犯人……
有的坐著囚車,有的帶著枷鎖鐐銬,有人被繩子捆著,在精騎的驅趕下排著長長的隊伍,在明亮火把的照耀下前行。
越來越近。
烏壓壓的一大片,只怕有幾千人,一個個都披頭髮散,雖有男有女,卻大多是青壯年齡。
“啊!”
李素素掩著嘴,發出了一聲輕叫。
她被這壯觀的場面嚇到了,便瞪大了一雙明亮的眸子,吃驚的看著幾千犯人被東廠緹騎好似趕鴨子一般,驅趕進了一處尚未建成的牢房裡。
隨著那沉重的大門關上。
林立的火把照耀下,牢房裡沒了聲息。
良久。
李氏母女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沈烈,心中再次生出疑惑:“這?”
李素素較怯道:“這麼多犯人呀。”
沈烈點點頭:“嗯。”
微微一笑。
沈烈將那壺見了底的秋露白拿起,灌了一口,便輕聲道:“都是些被廠衛緝拿的潑皮無賴,還有……被抄了家的犯官家眷。”
都是他前幾日從北鎮撫司要來的人犯。
“啊?”
李素素還有些茫然,不明白沈大人要這些人犯來幹嘛,這個年月呀,其實是沒有牢飯這種說法的。
大牢裡。
官府管飯這種事壓根不存在!
只有那些等待秋後問斬的死刑犯,官府才會放在牢裡養幾個月,不是死罪的犯人要麼砍頭,凌遲,要麼流放,又或者進教坊司。
當然也沒有勞動改造這樣的說法。
只有流放。
任其自生自滅。
可沈烈覺得流放太浪費了,便利用職務之便,向張四哥要了人,然後讓這些犯人到天津衛的紡紗工廠裡幹活。
“這多好?”
這可都是青壯,是勞動力!
話音落。
李常氏母女又一次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覺得自己的人生觀都被顛覆了,犯人還能用來做工?
“嗯!”
沈烈點點頭,笑著道:“本官行事,一向是以理服人,來之前……本官已經讓他們選過了,都簽過字,畫了押的!”
是流放關外,還是去教坊司賣身,又或者殺頭……
或者來做工贖罪。
沈烈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但凡是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吧?”
隨著李常氏母女呆愣愣點了點頭,總覺得,沈大人的想法有點不正常,超於了常人的理解。
這不是廢話麼。
有的選麼?
二女看向了那關押著幾千犯人的大作坊,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