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忙發嘯向谷中求援,然後伺機打出幾把『夢蘿砂』,毒倒了兩個道士。”
小蛋心道,他說的“夢蘿砂”,恐怕就是先前羅姓弟子打出的那蓬藍汪汪的東西了,虧得羅羽杉反應及時,才沒被傷著。
許寬接著道:“剩下的三個道士看到同伴中毒,咱們白鹿門的援兵又馬上趕到,不敢再多逗留,連忙逃之夭夭。我急著要救治受傷的兩個徒弟,便沒追他們。樑子也就這麼給結下了。”
小蛋問道:“那三腿金蟾呢,也被他們帶走了麼?”
許寬呵呵笑道:“該著碧落劍派的傢伙倒黴。在和我們打鬥之間,三腿金蟾乘機脫出琉璃罩,往山林裡一鑽就沒影了。到頭來,咱們兩家誰也沒得到。”
衛慧苦笑道:“我們和碧落劍派的弟子等於白打了一場,卻就此結仇。”
聽完前因後果,小蛋和羅羽杉已對其中的原委瞭然,此事白鹿門的人固然有不妥之處,但碧落劍派動輒傷人,也並非什麼好作為。
羅羽杉問道:“衛掌門,碧落劍派這兩日便會前來尋仇,你們是否打算暫且退出翡翠谷,避讓一時?”
須知,碧落山乃天陸正道七大劍派之一,弟子逾千,勢力龐大,遠非區區的白鹿門可比。兼之七年前慘變之後,白鹿門上一代的高手競相凋零,如何能是碧落劍派的對手?
別說碧落七子親至,只是他們座下的幾個二代門人,論起實力,只怕也能輕輕鬆鬆將翡翠谷夷為平地。
因此,她才婉轉向衛慧提出退避三舍的建議。
衛慧回答道:“我們前日已經商議過此事,最終決定還是留下。”
她抑鬱一笑,道:“七年前,我們已經歷過一次毀家滅門之痛,此後顛沛流離,猶如喪家之犬,好不容易才在翡翠谷重新站穩腳跟,重整旗鼓。而今若再次退去,天陸蒼茫,又有何處能容我白鹿門數十弟子棲身?”
小蛋聽她說得悲壯淒涼,禁不住暗自憫然,說道:“不曉得衛掌門是否有了應對碧落劍派尋仇的妙計?”
衛慧沉靜道:“敝門人寡勢孤,急切間哪有妙計可言。好在這些年我們徐圖恢復,私下煉製了不少藥力特異的毒寶,這兩日已陸續佈置在谷內各處。
“萬一碧落劍派來犯,小妹自當盡力委曲求全,請他們網開一面,高抬貴手。如果事與願違,便只能退入翡翠谷,利用諸般設定自保。”
小蛋道:“這樣硬拼,最大的可能是兩敗俱傷,衛掌門又是何苦?”
衛慧悽然含笑道:“常公子說兩敗俱傷已是高抬白鹿門了。小妹再是狂妄無知,又焉能不清楚與碧落劍派為敵,等若以卵擊石,殊無勝望。
“我是想,設法多毒倒幾位碧落劍派的弟子,而後由我親自奉上解藥,再負荊請罪,懇請他們收手罷戰,賜敝門一塊堪可容身喘息的彈丸之地。”
她幽幽一嘆,又道:“實不相瞞,昨日小妹請門中的劉師兄備上重禮前去碧落山賠罪,可連山門都沒能進去,就被他們趕了回來。由此可見,除非我們捨棄翡翠谷連夜遁逃,否則箭在弦上,此事已由不得敝門善了。”
許寬忿忿道:“師妹,妳別哀聲嘆氣,大不了就把我交給碧落劍派,要殺要剮任由他們。”
衛慧苦澀低笑道:“許師兄這麼說,要置小妹於何地?若要以身謝罪,我是掌門,也該由我去。”
小蛋尋思:“可憐白鹿門為了能求得碧落劍派的寬宥諒解,連掌門人都做好了俯首請罪的打算。這事不巧讓我碰上,自當想個法子能讓兩家化干戈為玉帛。”
然而想是這麼想,小蛋卻明白,以自己的身分想給碧落劍派做和事老,又談何容易?
而他葉無青親傳弟子的身分,在碧落七子面前更是提也提不得,否則只會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