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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我不動,他恪於承諾便不能搶先出招。

這般僵持下去,即使不能迫得他自毀誓諾,也能令得這小子心氣浮躁,修為大受影響。”

她打定了如意算盤,雙手虛合身前擺開門戶,全身魔氣汩汩流轉,升起一蓬若有若無的淡綠色霧光,一雙鬼眼中碧焰跳躍凝視丁原,抱元守一,佇立不動。

丁原立時看破了饕心碧嫗的陰險用意。他從來便是重英雄,輕小人。

誰若是光明磊落,敢作敢為,如鬼鋒這樣堂堂正正找上自己挑戰,言語間也絲毫沒有客套謙遜的意味,丁原不僅不怒,反而暗自激賞;而似饕心碧嫗之類的行徑,卻恰恰激起了他胸中怒意。

望著饕心碧嫗從眼神裡流露出的自得之色,丁原心頭冷笑道:“以為這樣就能難住丁某?今日若不讓妳束手就擒,丁某枉稱七尺男兒!”

當下他憑窗而立,雙目神光若隱若現,卻看也不看三丈外如臨大敵的饕心碧嫗,微微垂首將左手擱放在窗欞之上,以食指與中指輪番輕敲,發出“咄咄”的脆響,全無絲毫劍拔弩張的意味。

咄咄脆響久久不歇,傳入姬雪雁等人耳中,也不覺得有何異樣之處。可不過須臾工夫,饕心碧嫗的臉上竟隱隱透出緊張之色,身軀隨著丁原手指敲擊出的咄咄輕響,不由自主地輕微震顫,如應斯鳴。

每每等到她內息流轉換氣之時,總有“咄”的一聲如影隨形,不期而至,令饕心碧嫗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就像是潛入水底之人,將將要把腦袋探出來呼吸口新鮮空氣,卻立即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生生按回水中,怎也緩不過這口氣來。

漸漸地,這聲聲敲擊在她心頭直化作萬里晴空中陡然炸響的隆隆焦雷,震得心旌搖曳,不能自已;體內的修羅煞氣便似亂了節拍的曲調,荒腔走板,幾不成音,慢慢變得沉重如鉛,凝滯堵塞在諸經百脈裡。

聽到自己漸顯沉重紊亂的呼吸,饕心碧嫗情知不妙,有心緊守靈臺,屏退丁原敲擊聲的干擾,奈何這聲響雖是輕微,偏偏無孔不入,任她如何竭力抗拒,依舊不緊不慢地傳進耳朵裡,直如催命的鐘鼓。

此刻茶館的客人早已散去,只剩下姬雪雁俏立在櫃檯前保護衛母。雖明曉得饕心碧嫗斷非夫君對手,她的一雙明眸仍始終不離丁原身影片刻,神色從容淺淺含笑。

那邊鬼鋒猶如老僧入定,雙手環抱胸前,根本無視丁原與饕心碧嫗之間的戰況。

惟獨衛母滿臉迷惘,忍不住低聲問道:“雪兒妹子,丁小扮這是在幹什麼?”

姬雪雁微笑道:“他是在用指擊節奏擾亂那老婆婆的心神,令其真氣紊亂失去控制。倘若對方再不出手,至多半炷香的工夫就會氣血暴走,不戰自敗。”

衛母瞧瞧悠閒灑脫的丁原,又望望另一邊的饕心碧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饕心碧嫗宛如一頭被困在樊籠中的兇獸,眼光遊弋閃爍,恨恨凝視丁原。

姬雪雁說的道理,她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渾沒料到丁原居然僅以兩根手指,就將自己搞得心神躁動,連帶體內真氣波動振盪,大受影響。

盡避兩人還未真格的交手過招,可無疑自己已先輸了一輪,若再抱殘守缺下去,也許不用半炷香的時間便要一敗塗地。

她暗自惱恨道:“好小子,嘴裡說得好聽,卻用這樣霸道的手法對付老身?待我先放手攻他三式,一旦形勢不利便立即抽身罷戰,亮出屈翠楓來,到時候看他如何應對!”

她打定了主意,卻沒意識到自己的鬥志已盡為丁原氣勢所制,先前的爭雄鬥狠之念蕩然無存,只求有功無過地拼上三招,聊作發洩,再不敢妄想獲勝。

饕心碧嫗看出丁原左肩空門微露,施展風遁身形一晃,匿蹤潛跡欺近到對手左首,舉破戮爪插向他的肩頭。她賭定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