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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終是苦澀。

“那吞毒自戧的叫如月的丫鬟,還有茜靈砂並阿淵受傷之事,我猜,都是你傳的訊息吧?”傅珺輕聲地道。

如月死後沒多久,國公府便有若干下人接連失蹤;茜靈砂才被發現,幾個商戶家裡便同時被人竊走了賬本;而當傅珺於玄武大街別院找到受傷的孟淵後不幾日,一些與陳喜來接觸的人便齊齊消失了。

只要將與幾件事相關的人物進行一個簡單的篩查,涉江。便一定會進入傅珺的視線。

可當時的她,卻根本沒這麼做。

習以為常、熟視無睹,慣性思維左右了她,而多年來積累的類似於親情的感情,更矇蔽她的理智,令她失去了第一時間判斷的能力。

或許,這並非因為涉江隱藏得深。而是在潛意識裡。傅珺自己不願意去面對罷了,因為一旦面對,那後果或許便是不堪承受的。

那個瞬間。傅珺忽然便想起了派涉江去姑蘇探望宋夫人一事。

彼時,正值她核對色盲官吏之時,此際想來,她之所以將涉江遣去姑蘇。也許便是本能地覺得,色盲一事。不可讓涉江知曉。

房間裡恢復了沉寂,唯雨聲悶悶而落,更襯得四下一片安靜。

涉江垂下了頭,語聲澀然:“娘娘都說對了。確實是婢子往外遞的訊息。”

這答案原就在傅珺意料之中,然而此刻真正聽在耳裡,她的心底仍舊有些發冷。

再也沒有什麼。比親耳聽到身邊的人承認自己的背叛,更令人心生寒意的了。

她握了握僵硬的手指。似是想要藉著這樣的動作,令自己覺出幾分暖意。

然而,她的手掌亦如她的心,一片冰涼,而她握進手裡的,不過是一團虛無的空氣罷了。

她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涉江往外遞訊息,想必是極為容易的,因為,傅珺對這個伴著她多年的丫鬟,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她根本就不會想到,有一天涉江會背叛她。

那一刻,傅珺只覺得無比諷刺。

信任別人並沒有錯,可她錯就錯在,她信任的這個人,對她卻根本無一絲信任。

涉江從未向傅珺透露過她家裡的事,甚至就連漏一句“弟弟生病了”這樣的話,都不曾說過。

這就表明,打從一開始涉江就認定了,傅珺是不值得信任與託付的,所以她才沒去尋求傅珺的幫助,而是選擇了背叛。

傅珺甚至可以肯定,在做出這個選擇時,涉江定是無半分猶豫。這種堅定與果決,就像她毫不猶豫地幫助傅珺脫離險境,全身心地保護她一樣。

傅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或者,這便是所謂的人性吧,難以捉摸,更無法以好壞善惡來界定。

窗欞上傳來緊密的雨聲,響逾奔雷,重錘似地砸在耳中,將這房中的壓抑與寂靜亦捶打得越發密實起來。

傅珺將視線凝在涉江的身上。

她像是有些累,撐著身子換了個姿勢,蒼白的臉在幽暗的燭火下顯得單薄。

傅珺的心頭五味雜陳。

在察知涉江有異後,她曾去信向王襄打聽當年姑蘇的一些情況,從而得知了一個小細節:據那個會擬聲的小廝回憶,第二次審問棋考那天,涉江曾以送茶水為由,試圖闖進靜室,幸得那小廝機靈,提前鎖死了房門,又擬了傅珺的聲音說話,這才免於真相洩露。

那時候的涉江,只怕是起了疑,所幸王襄安排得嚴密,這才將棋考一事死死瞞了下來。

如今想來,涉江遞出去的訊息並不算多,然這並非出自其本身意願,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讓她幾次都不曾參與到最機密的事情中去。除了對棋考的審問外,田莊三尸案、假疫症案、嚴氏來訪、色盲斟別等等,都是於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