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茳這樣的人,平時別人多說幾句都嫌煩,在他面前,卻似有用不完的耐心與溫柔。
鄭宇趿著拖鞋去開門,罵道,“誰呀,大晚上的鬼躥什麼?”
門開了,徐斌站在外面笑呵呵的,“鄭宇?師兄跟少爺在裡面不?我找他們有事。”
鄭宇看他一眼,嗯了一聲,走回自己床邊去了。
徐斌也不介意,他跟鄭宇做了一個多學期的同桌,知道這人就是個冰凍悶葫蘆,一天也不說兩句話,對誰都冷著一副臉,哪天他熱情洋溢徐斌才奇怪呢。
季斐一下子就聽出了徐斌的聲音,高興地往外探腦袋,“班長?”
徐斌一進來就見顧朗茳拿著透明的熱水袋在季斐腿上壓,壓一下又往下移,有模有樣的,那熱水袋裡頭有棕黃偏黑的液體,隨著顧朗茳的動作跟著晃,徐斌嚇了一跳,“師兄,少爺怎麼了?”
季斐有點不好意思,把腿往回縮,被顧朗茳給按住了,“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見季斐不動了,才背對著徐斌道,“季斐小時候落了毛病,得了風溼,一到陰雨天腿就痛,我正治呢。徐斌,這病需要好好養著,忌冷忌溼,哪天我要是有事不在,你幫我看著他點,別讓他碰冷水。”
“只是冬天不能碰冷水。”季斐忍不住補充。
“風溼?這不是老人病嗎?少爺怎麼會得這種病?”徐斌很是吃驚,仔細地往季斐腿上瞧,左瞧右瞧都覺得挺好的一雙腿,比他這沒得病的長的還好。
半晌後,徐斌搖著頭道,“看著不像有病。不過少爺,你這腿長的可真白,我媽往洗澡水裡擱牛奶都沒你白。”
“尼妹的風溼是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看什麼看!”顧朗茳瞬間有種自己的人被佔了便宜的感覺,被子一拉,身子一擋,徐斌就完全看不到季斐的腿了。
徐斌愣了愣,感覺顧朗茳的動作怪怪的,想了想又明白了,估摸著他是覺得天氣還不夠暖和,怕季斐的腿受寒。徐斌摸摸後腦勺,笑了兩聲,“也是,風溼又不是瘤子,看不出來。對了,不讓碰冷水是嗎?行,以後輪少爺值日我幫他擦黑板。”四班的規矩,值日的人要早點去教室,把黑板用溼抹布擦的乾乾淨淨,再用幹抹布擦一遍,老師上課剛好乾了,黑亮亮的黑板,看著心情好。
季斐還來不及客氣,顧朗茳道,“好樣的徐斌,夠義氣。”
徐斌呵呵笑兩聲,“應該的。”絲毫不覺得吃虧。
季斐也跟著笑,顯出兩個小小的酒窩來。他這兩個月養的好,整個人愈發出彩,黑眸子有種水洗過的感覺,臉不再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多了一種潤澤感,讓人看著十分舒服。而他之所以笑,是因為他高興有這麼個朋友,他感激徐斌,他並不真的打算讓徐斌幫他做值日,但這並不妨礙他感激他。我們在受到朋友的幫助時,最感動的往往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朋友想想幫忙的心。季斐很高興,他現有真心相待的朋友。
熱水袋裡頭的藥水冷了,顧朗茳去換,徐斌自已搬了條凳子,坐床邊跟季斐聊天,“少爺,怎麼會得風溼呀?我大伯也有這個病,一遇陰雨天腿就疼,可難受了。哎,上次體育課見你跑的飛快,我還想說這次學校春季運動會你可以參加短跑呢, 第 040 章 新課,你真的捨得就這樣浪費掉?季斐,咱們回家學習吧,放心,我保證咱們溜掉的理由冠冕堂皇,老師不會找茬的。”用參加運動會的時間學習,到了五一,他就可以理直氣壯拉著季斐出去玩了——勞逸結合嘛。
季斐笑著看著他,“也是,前段時間你上課總拿著穴點陣圖在看,都沒好好看書。要不那三天你回去複習吧,我去參加五千米。”
顧朗茳一愣,不是因為季斐的話,而是因為他的笑,他怎麼覺得季斐的笑意裡竟含了一絲狡黠?一旁徐斌已經笑起來,“少爺真的要參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