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指了指扔在桌上的頭戴式儀器。

鍾梓星記憶猶新。

上次她就是戴著這個類似腦波控制儀一樣的儀器，給託尼展示她眼中的世界，然後在夜風中看見了未來的道路。

&ldo;這是個……監測裝置？&rdo;鍾梓星找了圈，拉了把椅子推到桌邊， 自己坐上去， 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腮望著託尼拉出的虛擬螢幕。

規整的熒藍字元列出一行行資料，鍾梓星一個字也看不懂，吸引她注意力的是螢幕正中間的波形，類似於正弦函式影象的形狀讓她稍微感到親切。只不過比起正弦影象， 這段波形更為崎嶇陡峭，波峰甚至已經超出影象上沿。

託尼手裡捏著片輕薄的半透明晶板， 似乎是便攜操作終端。他喝了口可樂，目光依舊盯著螢幕，聞言只是含糊地嗯了聲。

&ldo;它檢測的是你的腦波。&rdo;他似乎在斟酌怎麼開口， 說話並不快， &ldo;查爾斯覺得你的能力偏向精神方向， 即使不是變種人， 你的腦活動也應該比常人活躍。&rdo;

鍾梓星被託尼罕見的猶豫態度搞得有點沒底， 她凝望著波形圖， 不太確定地問：&ldo;出什麼問題了嗎？&rdo;

託尼手腕微轉，甩了下操作終端，一張新的波形影象投影在空氣中。

&ldo;這是查爾斯的資料。&rdo;他似乎下定了決心。

看起來和自己的差別不大……鍾梓星開始迷惑起來。

她沒有直接道出疑惑，而是看著託尼走到兩張影象邊， 雙手分別按住一張影象，將它們拖拽合併在一起。

螢幕上只有一條波形。

鍾梓星驀地坐直了身體，腦海里一片混亂，脫口而出：&ldo;它們根本不一樣怎麼可能重合？&rdo;

託尼搖了搖頭。

&ldo;它們沒有重合，&rdo;他平靜地說，&ldo;只是這張圖是區域性放大的影象。&rdo;

說話間，他拽住影象的一角，邊後退邊向下拉，最終熒藍色的影象顯露出了坐標軸，以及影象下端的波形影象。

&ldo;這是你，&rdo;託尼撤回手，在高處的波形上寫上&ldo;珀瑟&rdo;，然後俯身在下端的波形上寫上教授的名字，&ldo;這是查爾斯。&rdo;

&ldo;或許這樣不夠直觀，那麼來把正常人類的腦波波形引入。&rdo;

一條貼近坐標軸的波形瞬間顯現。

鍾梓星沒說話。

&ldo;好了，我們來說下結論吧。&rdo;託尼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態度，&ldo;按你的腦波強度來看，查爾斯鑽進他的小密室裡去努力也趕不上，你要知道，在那裡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上任何人。&rdo;

而且還能一個念頭殺死全世界的人。鍾梓星平靜地想。

託尼抖了下終端：&ldo;來看看你發動能力時的腦域活動影像。&rdo;

繁複細密的神經網路自他們身邊鋪設開，星星點點的亮光在網路中飛速遊動，車間內的燈光適時地黯淡下來，只剩下幽藍線條絲絲入扣地纏繞，交織，延伸進遠處的黑暗，點亮每個未曾被光擁抱的角落，宛如浩瀚無垠的星海。

&ldo;百分之百。&rdo;鋼鐵俠的聲音輕輕響起。

&ldo;一個腦域開發到百分之百的人類。&rdo;

&ldo;或者不算人類？&rdo;鍾梓星扯了扯嘴角。

她倒是還記得寡姐演過的那部科幻電影，當然，那裡面幻想成分更重，裡麵人類的腦域開發百分比並不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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