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出來,那張臉,白得沒一絲兒血色,而且異常的瘦,顯示她生前受盡了折磨,受盡了艱苦。
那張臉雖然沒有一絲血色,但並不怕人,因為它絕美,柳眉、鳳目、瓊鼻、檀口,無一處不美。
這一忽,中年和尚唇邊又閃抽搐。
更讓中年和尚不忍看的是,黑衣女子前襟解開,酥胸暴露,胸口處,有一個指頭般大小血洞。
再看中年和尚捧著那黑忽忽之物的一張滿是血漬的小嘴,再傻的人也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白衣老人搖頭悲嘆:“世上除了母親,誰肯把自己的血……唉,看看他睡得有多香甜,他是飽了……”
俯下身去把黑衣人屍身投進一塊石頭的洞穴裡,然後把另一塊合了上去,最後他伸雙掌在那一圈裂縫上一陣揉摸,那塊大石又是完樣的一塊。
中年和尚動容嘆道:“施主好精純的真力……”
白衣老人道:“我這個辦法也不差。”
提起那塊大石嵌進了地裡,什麼痕跡都沒有。
中年和尚把掌上物往前一遞,道:“偏勞施主了,請施主後院去吧。”
白衣老人一句話也沒說,接過那黑忽忽之物轉身就走了。
他剛走兩步,突然停步回身說道:“和尚,我忘了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和尚搖頭說道:“和尚只是知道這是魔、這是孽、其他的跟施主一樣,一無所知。”
白衣老人道:“和尚,我不信,他沒對你說……”
中年和尚搖頭說過:“從她來,到她去,她沒有說過一句話。”
白衣老人目光一轉,道:“和尚,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然她絕沒有不說個明白的道理,你沒有瞞我的必要。”
中年和尚說道:“正如施主所說,我沒有瞞室主的必要。”
白衣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竟沒再問,轉身而去。
中年和尚站在那兒沒動,也沒再說話,半晌,他緩緩轉回身軀,目光投向那塊石頭,雙手合起了什,臉上掠起一片異樣的表情,那表情,令人難以言喻,難以意會。
緊接著,他分開雙手伸向那塊大石。
那塊大石又一次離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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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鐵片巧嘴
“中州”,“汴梁”,“大相國寺”。
這“大相國寺”原為魏公子無忌的故宅,到唐朝始被改稱為“相國寺”,寺有寧太祖御賜“大相國寺”匾額。
傳當時外國使節來京,都先朝天子,後參相國,名重一時,寺前有二人碑坊,東題“中邦福地”,西曰”梁苑香林”,最盛時駐僧三千餘人,其規模之宏大可知。
“大相國寺”前,一如“北平”的“天橋”,“長安”的“開元寺”,“金陵”的“夫子廟”,是個諸技百藝雜陳,吃喝玩樂,應有盡有的熱鬧所在。
剛進鼓樓大街,就可聽見那喧天的鑼鼓聲,叫賣吃喝聲,琴絃絲竹、戲韻聲,一句話,什麼聲音都有。
變把戲的、練把式的、賣膏藥的,龍蛇雜處,臥虎藏龍,是個走江湖的好去處,英雄豪傑的聚集地。
在“大國寺”左,有一列長棚,棚是席搭的,既輕使又涼快,那兒盡是些說書的、賣唱的,閒來無事在長板凳上一坐,二郎腿一蹺,聽上一段書,聽上一段唱,那是人生難得幾回的愜意事。
任何人到了這兒,丟一眼,就會發現那頭一個棚子,坐的人最多,這個棚子“開封城”
裡試打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書的鐵片巧嘴張。
為什麼稱“鐵片”,那是因為他說出來的清脆動聽,就跟兩塊鐵片在一塊兒敲碰一倦,鏗鏘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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