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立佛臥佛兩大悟,這才成就了慕容寶鼎“大寶瓶金剛身”的超凡境界。
慕容寶鼎緩緩豎起左掌在胸口,右手就要貼上,做僧人雙手合十狀。
立佛於天地間。
徐龍象轉頭看了眼遠處蹲著的徐鳳年,雙手摘下符甲頭盔,丟在腳下。他本想按照哥哥要他死記硬背的手法,手指敲下幾處陣眼,就可以一氣呵成脫下紅甲。不過徐龍象猶豫了一下,僅是摘去頭甲,卻沒有完全卸甲。
徐鳳年看到這一幕,嘆息一聲,沒有出聲。
徐龍象比起當年前往龍虎山跟隨老天師趙希摶修道時,要高出不少,面黃肌瘦倒是沒有變,只是最大的變化,是眼神少了許多懵懂渾濁,多了一分偏執堅毅。
正是這樣一個少年,屠光了北莽三鎮甲士,其中親手造就了春秋之後第一場坑殺降卒的殘酷舉動。
徐龍象扭了扭脖子,右手一拳砸在左手掌心。
然後膝蓋微微彎曲幾分,徐龍象眼睛望向那尊滿身金光流溢的半面佛。
扯了扯嘴角。
以徐龍象為圓心,不光是慕容寶鼎留在符甲上的拳勢驀然蕩然一空,天地之間的氣象放佛都被少年汲取殆盡。少年如同一隻上古兇獸饕餮。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徐龍象開始奔跑,一步一步踏在地面上,有千騎奔雷之勢。
然後輕輕躍起,雙手十指交錯,合成一拳,朝那尊立佛當頭砸下!
慕容寶鼎的不敗金身在被砸入地下之時,雙手緊密合十已然露出一絲縫隙。
徐鳳年站起身,知道青蒼城大局已定。
徐鳳年沒有阻攔那對少年少女的悄然離去,慕容寶鼎雖說被黃蠻兒一拳破去了立佛寶瓶身,可真要雙方往死裡玩命的話,徐鳳年未必能賺到什麼。
徐鳳年望向黃蠻兒的背影,大概是覺得摘了符甲頭盔,怕他這個哥哥罵他,往坑裡瞅了半天,沒等到慕容寶鼎露面,就跑去蹲著戴上頭甲,始終背對徐鳳年,就那麼蹲著“面壁思過”了。
徐鳳年有點哭笑不得,也沒有理會,只是輕輕背起老諜子的屍體,走入那座很小家子氣的金鑾殿,一身龍袍周浚臣使勁彎著腰,口呼北涼王,說了一大通怎麼肉麻怎麼來的阿諛言辭。徐鳳年把老人屍體放在雕龍樑柱旁邊,也沒說話,只是瞥了周浚臣一眼,後者很快就識趣閉嘴,意識到身前這位見過大風大浪的年輕藩王,畢竟不是前幾任自己所依附豪強那般不但眼窩子淺,耳根子也軟。周浚臣心中哀嘆,半個時辰以前他還等著手下把這傢伙五花大綁到金鑾殿,希望能享受一回堂堂離陽異姓王的跪拜覲見,這會兒外邊已是打得天翻地覆,不但柔然山主洪敬巖出手了,連慕容寶鼎都不得不親自陷陣,周浚臣想到這裡,彎腰更甚。徐鳳年開門見山說道:“本來是想還能靠北涼王的身份,跟你喝著酒聊正事,不過你這位青蒼城主架子真不算小,也好,咱們可以新賬舊賬一起算,阮山東是北涼人,你的三供奉也是,都因你周浚臣而死,你的腦袋值不了幾個錢,賠不起,我進來的時候估算了一下,你得用兩萬忠心耿耿的流民來賠。蔣橫跟賀大捷的親兵大概有三千,不在城中的沈從武手上還有一千六,加上龍王府一千多龍鱗衛,這些都不算在那兩萬人裡頭,就當是你的見面禮。”
周浚臣哭喪著臉近乎哀嚎道:“王爺,小的也沒有撒豆成兵的本事吶,籠絡起兩萬流民比登天還難,更別提還要他們忠心了,小的不是不想給王爺鞠躬盡瘁,委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徐鳳年一手猛然掐住周浚臣的脖子,將他摔砸在一根棟樑上,周浚臣雙腳離地,背靠柱子,喘不過氣來,徐鳳年手臂赤蛇縈繞扶搖,冷笑道:“那你就去死好了。看來你的腦袋掉了以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