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找個機會宰了他,放心,肯定神不知鬼不覺。”
徐鳳年搖頭笑道:“你們女子能有這麼個在意自己的男人,就算不在一起,也不能傷人太多。畢竟這種好男人,這個世道,真不多了。”
樊小釵還是板著臉,問道:“要不然我把他弄進拂水房‘偏房’?此人好歹是薊州副將最器重的兒子,用得著。”
徐鳳年反問道:“你又不喜歡他,再者你也都當上拂水房排在前十的大人物了,還在乎這點功勞做什麼?”
徐鳳年笑了笑,搖頭道:“我看不見的地方,拂水房女子做這類事情,我不去管,但你就站在我眼前,算了。”
樊小釵哦了一聲,就不再有下文。
徐鳳年對糜奉節說道:“隨便跟阮崗知會一聲,就說明天我去他家登門拜訪,讓他備好美酒佳餚。就讓他繼續等著吧,有個念想掛在心頭,哪怕掛一輩子,大概也比心如死灰好些。”
屋內所有人都沒有接話,張秀誠是不敢,糜奉節是不上心,樊小釵是開始閉目養神了,只有青竹娘柔聲道:“是這樣的。”
徐鳳年沒來由想起了同為北涼棋子之一的王府客卿,戴上那張入神臉皮的舒羞。
這枚棋子,直覺告訴徐鳳年,不但在青州襄樊城那位藩王身邊落地生根,而且連顏色都變了。
師父李義山一向視圍棋為小道,最重要一點就是認為圍棋分黑白,且永遠是黑白,但人心最易反覆,豈是黑白兩色可以劃分的?
即便離著北涼有數千裡之遙,哪怕如今北涼鐵騎自顧不暇,但要讓一個在青州檯面上見不得光的舒羞一夜暴斃,拂水房花點代價還是可以做到。但是這沒有任何意義。
倒是另外那張入神麵皮的主人,去了北莽的那顆隱蔽棋子,總算開始風生水起了。
至於在太安城內高居門下省左散騎常侍的陳少保,陳望,和陵州金縷織造王綠亭的至交好友,孫寅。
徐鳳年沒怎麼將他們當作必須聽命於北涼的棋子,順其自然就好。
徐鳳年倒是更期待曹嵬那傢伙,在鬱鸞刀近萬幽騎的“掩護”下,曹嵬那支更為精銳的騎軍,興許真的可以成為一錘定音的奇兵。當然前提是北涼三線能夠咬牙扛下北莽鐵騎的南侵。
徐鳳年端著酒杯起身走到視窗,望著川流不息的鬧市大街,喝了口花雕酒。
你太平令在北莽皇宮,以百幅大緞拼湊出兩朝如畫的錦繡江山,要為那老嫗以黑白買太平。
技術活兒,當賞。
不過這個“賞”,是我北涼三十萬鐵騎,就看你北莽吃不吃得下了,小心燙穿了肚腸。
第155章抔土
不惹是生非的四騎,在偌大一座大盞城的去留,就像滴水投於巨壑,根本激不起什麼。
徐鳳年跟張秀誠談妥事宜後,很快就離開酒樓,青竹娘只在相送時說了一句話,說上次離別,他送給她一句話,這次她還給他。徐鳳年笑著說收下了。
張秀誠回到雅間視窗望著四騎在街上遠去,沒有轉身,女子正在緩緩收拾桌上的酒壺酒杯,和那些盛放佐酒小菜的精緻碟子,張秀誠好奇問道:“青竹娘,那句話是什麼?可以說嗎?”
青竹娘婉約笑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他上次對我說好好活著,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大的道理了。”
張秀誠感慨道:“這世道要亂了。”
青竹娘小聲問道:“他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能說,就別說。”
張秀誠轉過身,有些疑惑,“還真不能說,只是我跟他聊了那麼多,青竹娘你沒猜出來?”
青竹娘臉頰微紅,“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反正覺得現在好像什麼都沒能記住。”
張秀誠愣了一下,忍住笑意,“你就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