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璽是公認的二品小宗師,既然蒙離至今還活得好好的,說明要麼是雪荷樓不好惹,要麼是蒙離有跟劉懷璽叫板的身手。老人自認劍道登堂入室,對此人哪怕沒有太多忌憚,可在別人家門口對上這種地頭蛇,也不得不謹慎對待,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
就在老人打算主動退讓一步息事寧人的時候,那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女子已經嘖嘖道:“算了?好大的口氣,你們誰啊?不算了,難道還想要咋的?”
早於同伴先到雪蓮城的紫衣女子輕輕嘆氣,跟那個與少女面容幾分相似的貴家子弟說道:“那位婦人便是雪荷樓的大當家,雪蓮城都稱呼她為宋夫人。”
這位世家子嗯了一聲,出身郡望高門,不缺養氣功夫,沒有什麼惹事的心思,對那個語氣沖天的女孩笑道:“死丫頭,回來。”
少女不情不願,但好歹也不再氣勢洶洶。只是很快就又有人火上澆油,那滿身草莽氣的高大青年眼神炙熱起來,死死盯著風韻猶存肌膚宛如少女的宋夫人,“你就是雪蓮城的宋夫人,那個早年讓西蜀益州副將也沒討到好的女人?”
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齒,“夫人,我叫張武侯,就是那個在南詔趙家郡王府前撒尿的那個傢伙,我對你仰慕已久了!”
宋夫人沒有因為年輕男子的輕薄言語而惱羞成怒,笑了笑,“知道了。”
少女對身邊男子的見異思遷顯然十分不滿,冷哼一聲,望向宋夫人的眼色更加挑釁,“張武侯,你仰慕個什麼,她的歲數都能當你娘了!”
出道以來便憑著行事猖狂名動離陽西南的張武侯,笑眯眯道:“宋夫人的好,小丫頭不懂。”
負劍老人憂心忡忡,那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子也是無可奈何,只是要說害怕因此惹惱了整座雪蓮城,那也是個天大笑話。
徐鳳年實在沒料到這些人膽子架子大到這個境界,也不願意讓這些傢伙繼續侮辱宋夫人,笑道:“出門在外,好好說話,最不濟也要說人話。”
然後徐鳳年轉頭望向宋夫人,“難道如今行走江湖,都是恨不得在臉上刻上‘來打我啊’四個字?我當年就沒這份氣魄。”
宋夫人微笑道:“大概這幾位要麼是王仙芝曹長卿的高徒,要麼是離陽藩王郡王的兒女,所以膽識大些。”
徐鳳年哈哈笑道:“就算是這樣,也照樣說不過去啊。”
好像在跟徐鳳年打啞謎的宋夫人點點頭,故意一臉恍然道:“對哦,還是說不過去。”
少女給氣壞了,怒道:“不要臉的狗男女!今天你們別想從這裡走過去!我管你是什麼宋夫人,不一樣是個妓女,還是年老色衰的妓女!”
宋夫人根本無動於衷,她用短短十二年時間就讓雪荷樓成為西域南部最大的青樓,勢力盤根交錯,連劉懷璽都不得不容忍這臥榻之側的眼中釘,哪裡會被一個小姑娘三言兩語就打破金身。如果不是北涼王就在身側,若是讓她放開手腳展開言辭交鋒,宋夫人能輕輕鬆鬆讓那小姑娘一輩子都留下心理陰影。作為拂水房培養出來的死士,蒙離最重規矩,只要宋夫人不發話,他就算起了濃重殺心,也不會有所動作,但是已經浮現幾分猙獰笑意。
徐鳳年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啊。”
那少女冷笑道:“老女人養的小白臉,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張武侯本就是膽大包天的貨色,暗中又有可謂驚人的憑仗,嘿嘿笑道:“不服氣?要不咱倆練練手?你要是贏了,我們讓路。輸了嘛,宋夫人歸我,如何?”
徐鳳年笑了笑,“練練手,行啊”,說完後他緩緩前行。蒙離迅速主動後撤,騰出位置,他的眼神綻放出近乎癲狂熾熱,甚至手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天下四大宗師之一啊,幾個人能親眼看到他們四人出手?眨眼過後,那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