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她的形象重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是他向她提供了絕對安全的生存空間,是他帶給她舒適閒散的生活方式,是他隔三岔五地從外面回來時丟給她一包東西。有時是鮮妍華麗的衣裳,有時是價值不菲的胭脂水粉,有時是三兩支美觀入時的花簪。
每當夏無霜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在流風軒進進出出時,司牧狐總會格外大方地賜她青眼,繼而微微一笑。
那笑便讓夏無霜如沐春風,但凡女子,從八歲到八十歲,能得到人的欣賞總是高興的,尤其對方還是這麼一位禍國殃民的絕色美少年。
但作為一名具有現代意識地女子。她又絕不能容忍自己地這般奴性。比如現在。雨後地傍晚。剛用過晚飯。她在梨樹下看彩虹。司牧狐在院中練劍。各幹各地。互不相干。可是她地一雙眼睛卻似長了腿。止不住要往人家那裡跑。跑一回感慨一回。小妖孽啊小妖孽。練個劍法而已。為什麼要搞地青絲輕舞飛揚。滿院白衣勝雪。喝聲若清泓。而那冷冽地小眼神啊。更是讓人慾罷不能。看了還想看。矛盾啊矛盾……
夏無霜正自己個在那裡柔腸百結百轉千回。司牧狐那廂已經收起劍。取了雪白地毛巾擦汗。邊擦邊向她走過來。
夏無霜慌忙正襟危坐。將被膠水粘在他那邊地目光收回來。烏溜溜地眼珠子望著天。
“在看什麼?”
夏無霜心中一陣輕快。這是他N多天來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耶。這是不是解凍地標誌?雙方地冷戰已經打了好幾天了。不對。應該說是她夏無霜一個人地冷戰……
她隨口答道:“彩虹。”
司牧狐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天際:“彩虹?在哪裡?”
雨後的天空烏濛濛的,雲倒是有一大片。
夏無霜面色一紅,剛才光顧著偷看他練劍,連彩虹什麼時候消失的都沒有留意,只好道:“沒彩虹了我看看這雲海,不行嗎?”
司牧狐奇怪地看她一眼:“當然可以。這幾天憋在流風軒,你一定是悶壞了。”
夏無霜哼了一聲。
“從明天開始,穆王府你可以自由行走,想去哪裡去哪裡,沒人會說一個不字。”
夏無霜心中狂喜,一下子站了起來:“當真?”
司牧狐點頭,淺淺一笑:“我已跟王爺打過招呼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牙齒潔白,唇邊的弧線要迷死人了。
可惜他偏偏是個冷美人,這樣的美景還真難得一見。
“太好了,司牧狐,你真夠意思!”夏無霜快樂得不行,一拳打在他的肩窩上。
司牧狐正色道:“出去後對外人不可直呼我的名字,還是叫公子吧。”
夏無霜點點頭,能夠重獲自由,別說叫公子,就叫大爺她都幹。
“還有,你已經知道了,在穆王府處處要小心,說話尤其要謹慎,否則很容易平地起風波。”
夏無霜臉微微一紅,低頭“嗯”了一聲。
“魯莽”二字帶給她的教訓太過沉重,她早已銘記在心。
司牧狐看她表情嚴肅,不禁莞爾:“也不用擔心成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報出我的名號,一般人不會為難你。”
夏無霜微驚,抬起頭,撞見他那雙清明的眼。
什麼時候,他開始用以自己的保護者自居了?而且表現得這般自然,自若?
司牧狐看出她的驚訝,追尋著她的目光。
夏無霜卻轉過頭去,不敢再看。那雙眸子太危險,再看她會陷進去。
“好可惜,剛才我練劍的時候,衣服被拉開了一個小口子。”司牧狐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只是將衣襟拉起來給她看,果然有一條拇指長的破口,“這件衣服我喜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