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宣盤根錯節百年,皇帝想要動他們,一時半會兒根本無能為力。
雖然此前利用賈璉,總算有些收穫,也可以藉此一點一點蠶食,但時間太久,而且太不穩定。
畢竟那些世家不可能放任皇帝架空他們,所以勢必要想辦法反擊。
太慢,皇帝的時間不多,他等不及。
而這次他的親兒子,兩個兒子心思各異,所以將計就計,他乾脆也來上這麼一齣兒。
只是即便如此,手心手背之間,他也是有選擇的。
“諸位大人心知肚明,何必問賈某。”
嘴角微扯,賈璉敷衍的開口。
這些人當中隱藏著忠順王的人,現在這般,無非就是想從他口中打探訊息。
只是現在按照此前林如海和太子的推測,忠順王的耐性在這幾天朝野以及此前賈璉故意洩露出去的訊息中,已經消耗殆盡,所以今晚這場鴻門宴,必生事端。
等到了御書房,和從前中秋宮宴不同,這次沒有太子的身影,只是忠順王卻也沒有露面。
“和親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咳嗽兩聲,皇帝看向戶部尚書,臉色有些駝紅。
“回稟陛下,臣已經按陛下吩咐去給茜香國國書,只說南安太妃不捨其女,故寬限些時日,只等太子殿下從平安洲調遣得兵馬,吳將軍就領隊護送和親隊伍前去粵海。”
恭恭敬敬開口,戶部尚書說著不露痕跡的看身邊的人一眼,眉頭微皺。
他們口中的茜香國,就是抓了南安郡王的那夥海盜了。
還海盜為了洗白,自立茜香國,巡了一處盛產茜草的地方紮根。那茜草雖開黃花,其根莖卻可榨出血紅的汁液,可充染料。
自立為國後,也曾貢上幾船染好的紗帛。並且茜香國女王文書及貢品交付,聖上見到貢品頗喜,將其分賞給各王爺,各王府多用其剪裁為大血紅點子的上等汗巾子,又分賞下面。
但南安郡王為首的,卻是對其文書中以茜草換稻米等物的請求,甚覺無理可笑,天朝地大物博,何須與外邦貿易,更何況那彈丸小國,原是傷天害理的強盜。
自立門戶本屬叛國,進貢來朝,已經算是便宜他們,按理就該全部抓起來抄家滅族。
只是那海盜雖然化名茜香國,大宣又不承認、並且不和他貿易,於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定時便派遣船隊犯大宣海疆,對外卻只說是海盜。
只是粵海一帶將士跟這群人打交道多年,彼此心知肚明。這些明裡是海盜船,其實根本就是茜香國在後面庇護。這些年大宣一肅再肅,靖了又靖,總不能徹底清靜。
南安郡王率艦討伐,這才被抓了起來。
這回女王文書裡誓言若大婚事成,則必將嚴厲管制其國民船隻,再不來大宣海疆騷擾滋事。
而經過協商,眾人的意思,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明和親,卻是秘密派遣一隊人馬相隨,找準時機將茜香國一舉拿下。
畢竟彈丸之地,又不是真的一個國家,不過是佔據地利易守難攻,這才讓大宣無可奈何,但若是趁著這次機會打進去,卻是沒準能一舉殲滅。
只是自從此前傳出皇帝身體不好後,和親的事情就一再耽擱,忠順王那裡根本就不講此事放在心上,畢竟南安郡王和他又不是一條心,是死是活哪裡有他的皇位重要。
所以這是皇帝冷不丁一問,還真嚇得戶部尚書一身冷汗。
畢竟時局特殊,若是這京都天都變了,指不定這最後和親的事情也一波三折。
而除了戶部尚書,工部兵部也沒能倖免。
雖然大家對皇帝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但似乎為了證明自己身體沒有問題,皇帝即便是在這樣的節日,朝事上也沒有放假,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