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卻之不恭了。”
“就是嘛。”
稱唿的問題解決了,彼此之間的關係也無形的拉近了一層。
張煌言知道,王江是去年才被陳文從南京救出來的,在此之前,江浙明軍的民政一向是由一個叫做孫鈺的文官和陳文共同負責。不過那時江浙明軍還只是浙江明軍,現如今佔領區已是那時三倍有餘,甚至將近四倍的地盤,也分為了浙江、江西和南贛這三個巡撫轄區,分別由孫鈺、王江和陳文的一個親信文官顧守禮負責,若說這些地區的民生恢復與陳文無關,卻是除了那些強行堅信於此的鴕鳥以外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在下兵敗池州,多謝輔仁出手相助,否則只怕是已無倖免之理。”
史上張煌言沒有在南京之戰後的那場千里大逃亡中去世,但卻也盡了艱辛,一路上被各種士紳、義軍推來推去,最後全軍覆沒,帶著幾個隨從堅持著從江北的霍山、英山地區一路潛行,甚至在途中身染瘧疾也要強忍著病痛行進,一路才返回到浙江沿海。不過這一次,如果真的被張應祥抓到,估計弼教坊的慘劇就將會重演於尚未被明軍光復的南京了。
“蒼水客氣了。”
南京之戰,鄭成功還是敗了,陳文在南昌時也從軍情司南京站獲得了具體的內情,與大致上和史上的南京之戰沒有太大的出入,甚至就連清軍的實力遠遜也僅僅是讓鄭成功逃出生天了更多的潰兵而已,並沒有能夠將接過扭轉過來。
“輔仁此前就已經懷疑大木可能會失敗?”
陳文搖了搖頭,他已經盡力了,南京與他佔領區的最北端相距五百多里地之遙,中間還有杭州堅城和嶽樂的大軍,他是怎麼也不可能以堂堂之師來幫助鄭成功避免這一次慘敗的,可最後就連梁化鳳沒能參戰也無法改變結局,著實讓陳文感到無語。
“鎮江大捷的訊息傳來後,太長時間沒有傳來南京光復的訊息,吾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大木,哎。”
南京城下的慘敗,對於鄭成功和張煌言來說都是一次希望的破滅。史上,這更是南明最後的一次大規模反攻作戰,尤為可惜的是鄭成功在已經先得勝點的情況下的大意,最終導致了以失敗告終。
打一個後世的比方,鄭成功開場五殺、超神,對面清軍上單掛機任由張煌言去拆塔,這時候對面中單管效忠來了句“我們還有不多時間就到點了,不夠再開一局也沒別的事情做,你慢點拆讓我們再玩會兒,以後大夥一起開黑”,結果鄭成功就真的信了,任由人家線上上和野區裡發育,等他們再出山時,掛了半天機的鄭成功卻發現,自己已經打不過了。
這場南京之戰看上去就是鄭成功浪輸了一場穩贏的好局。事實上,這事情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大木的戰略沒錯,能夠從福建浮海而來,這份魄力和對軍隊的掌控力來說,當今天下也絕少有能夠與其相提並論的。”
跨海投入戰輔兵不下十萬以奔襲一個至關重要的戰略節點,而且前半段還贏了,鄭成功的才具足以碾壓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武將。張煌言沒有想到,陳文對鄭成功的評價竟如此的高,尤其是他根本不知道,陳文與其說是評價鄭成功的此番作戰,還不如說是在評價史上的那個更為用兵更為成熟的鄭成功。
“輔仁言之有理,大木其人,才具確實不凡。大軍進入長江後,先破瓜州江防,後於鎮江幾乎全殲了虜廷在江南的機動兵力,前半段沒有任何瑕疵,堪稱完美。只是收復鎮江之後,他的舉動怎麼看怎麼讓人捉摸不透。”
陳文記得,史上的張煌言對於鄭成功在收復鎮江之後的舉動也是多有不解,甚至這些不解更是被後世的不少人理解成張煌言看透了鄭成功的私心卻不好願明言之類的無端誹謗。原本他也不太能夠明白,可是根據自身用兵多年積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