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邦子賤民,在朝鮮時靠著帶頭降清幫著清軍殺朝鮮人一步步提拔起來的,在高麗八旗裡也是個狠角色。不過第五鎮在武衛右軍之中的戰鬥力,於劉成這樣的明眼人看來卻是最為差勁的,甚至比不少綠營精銳都要差,倒是欺負老百姓的本事不小,連滿蒙八旗和老牌漢奸都全然比不上,也算是一朵奇葩。
這些高麗八旗在直隸圈了地,也都是有產者,和其他八旗軍一樣,附和陳文以前講過的那個有恆昌恆業者有恆心的道理。只是每日看來,好像長進都比漢軍八旗要差上不少,日積月累下來,差得就更要多了。
或許,人種有問題吧。
搖了搖頭,劉成與金正仁訓了幾句話,要他加強對部下訓練的督促,便轉頭回返大校場去巡視第一鎮的部隊。
走在路上,劉成始終在想著金華的新兵訓練營。新軍為了儘快的形成戰鬥力,首先便在凝聚力上下手,分別訓練,而不是組建訓練大營,減少了磨合時間,但卻也導致訓練效果參差不齊,也是有得有失。
“任重而道遠啊。”
劉成嘆著氣,遠處的大營營門方向,一眾人馬正回返大營。
劉成知道,這群將士是第三鎮的人馬,自從駐紮此間,他就藉著打擊鄉間義軍的旗號對天津衛城周邊進行劫掠。
小站的屯田歷來受到騷擾是事實,天津衛鄉間多有小股義軍活動也是事實,劉成要做的就是給他覺得還算肥的倒黴蛋一個密謀反清的罪名,然後派軍隊去“剿滅”,繳獲方面除了分與部下,便是賄賂朝中官員和上繳內務府,總要把事情做得周全了才能長久不是。
“今天的收穫如何?”
劉成笑眯眯的說來,那個帶隊的武將連忙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數,對劉成也是一臉的尊敬,甚至是諂媚。
“託總統的福,繳獲頗豐,這口肥羊原來在前朝時是走過海的,一口咬下去,滿嘴的油。”說到這裡,武將已是滿臉的淫笑,看樣子除了油水,還有些額外的收穫。不過此人也不敢在劉成面前提女色上的事情。劉成是額駙,家裡的母老虎雖說是也是個漢人抬旗的,但是卻是皇太后的乾女兒,架勢一點兒也不讓真格格。
前些日子他們就聽說了,母老虎過門,劉成府裡侍妾就被沉了井。雖說這滿女入門,漢女就得去死是常事,但是一個親爹戰死、部將星散的落架鳳凰都敢對劉成這個正得勢的紅奴才如此,那個劉總統和皇上是同靴兄弟的傳聞,弄不好還真是真的。
當然,劉總統頂子的顏色可能不太好看,可是對手下人卻從來是厚道非常的。只要是聽話,劉成總有辦法讓他們得到額外的生髮,現在武衛右軍的五鎮人馬裡面,絕少有說劉成不好的,甚至更有不少像他這樣的反倒是覺得劉成比那些滿洲主子更加合他們心思的。
“總統的那份,末將已經叫人準備妥當了,一會兒就送到大帳,請總統鑑賞。”
“嗯。”
對於武將的態度,劉成很是滿意。於他而言,這就是軍心歸附,現在還僅僅是在天津衛的鄉下這樣的窮地方,等日後打敗了陳文,到了南方少不得學一學那馬進寶的手段,錢財還不是嘩嘩的往頭上砸的?
等到了那時候,只怕就算是清廷想要截了他們的財路,這些嘗慣了甜頭的傢伙們也未必不敢對清廷調轉槍頭。尤其是平日裡還要被那些滿洲人和蒙古人分走大半的繳獲,矛盾的爆發便是遲早的事情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就是這個道理!
“繳獲分給將士們作為酬勞的,叫將士們妥善存放,不要再鬧出那等偷雞摸狗的齷齪事,本總統看得鬧心。至於俘獲的女子,爾等留下的也不可入營。亂了軍法,到時候本總統也不好向皇上說情。”
“末將遵命,請總統放心,末將一定安排妥當,不讓總統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