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只怕也會因此而產生疙瘩了吧。”
暗罵了句自己反應遲鈍,張自盛立刻就在心中對導致了他產生了這份煩惱的孫可望一陣唾罵。
煩躁不安,使得張自盛難以靜下心來處置公務。現在福建的局勢,江浙明軍收復邵武和汀州兩府,耿繼茂反正佔據泉州和興化府,鄭成功則全有漳州一府,剩下的福州府、建寧府、延平府和福寧州尚在浙閩總督劉清泰這個旗人的手裡。
是在福建保持守勢,還是繼續進取。進取的話,是江浙明軍自浙江和福建全線進攻,還是聯合鄭成功、耿繼茂這兩支盟友,亦或是談判解決福建問題,這些都不是他能夠定下來的。
心裡面煩悶,屋裡面就分外憋得慌,張自盛乾脆就到城上去巡視一番。巡城是個好辦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舒緩一下心情,可是到了晚上卻還是翻來覆去。
就這樣,可憐的張自盛被萌生出的想法折磨了一晚上沒睡好,到了第二天也還是感到有些煩悶。所幸的是,中午的時候,南昌的信使抵達,接過了公文,張自盛原本的煩憂登時便煙消雲散。而後更是按照陳文的指示,親筆書寫了一份公文,隨即蓋上了他剛剛到手沒幾天的前軍都督府右都督的大印。
………………
江西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分授軍功田土的運動,寇徽音的管家也早已就踏上了回返長沙的道路。
自南昌啟程,順著贛江抵達臨江府城,而後進入袁水,過了袁州府城後轉乘馬車前往萍鄉,在那裡坐上淥水的行船,水流而下很快就抵達到了長沙。
這條路全程絕大多數路段都可以利用水運,雖說有些河段也不太利於大軍使用,但水運的便捷使得南昌與長沙這兩個中心城市之間的距離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遙遠。無論是對於勢頭正旺卻還在處於守勢以消化勝利果實的江浙明軍,還是對於剛剛取得了嶽州大捷,擊潰了西南明軍先鋒但卻不得不進入守勢的湖廣清軍而言,皆是如此。
十月初六,返回到了長沙,寇徽音的管家卻並沒有回到寇家,僅僅是派了一個小廝回去稟報家主,而他本人卻急匆匆的趕到了西南經略范文程的行轅所在。
“陳逆如何說?”
“回經略老大人的話,小人按照您交代的說了。其間那賊屢次試探,仰賴老大人神機妙算,小人句句按照老大人的吩咐說與那賊,最後他更是問及了我家主人與孫副將之間的關係,也正是此事回答完畢,才算是安了那賊的心。”
得到了這個答案,范文程的身子立刻前傾了幾度,繼而向那管家問道:“那麼說,成了?”
“確是如此,老大人神機妙算,小人依計行事,也算是幸不辱命。”
管家的回答很是讓范文程滿意,但是陳文也算是聲名赫赫,使得他不得不詳加詢問一二:“把你與那賊的對話複述給老夫。”
“小人遵命。”
按照范文程的指示,管家將他一路所見所聞,尤其是與陳文之間的對話更是一字不落的說給了范文程聽。片刻之後,管家複述完畢,細細攆著頜下鬍鬚的范文程讚了一句“好”就讓下人將寇徽音的管家送回去,並喚來了寇徽音囑咐一二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范文程將陳泰請來,二人進了書房,尚未落座,陳泰就迫不及待的向范文程詢問結果如何。
江西的失陷,使得湖廣清軍兩面受敵,此前滿清朝廷也下達了緊急命令,要求范文程視情況而定,如果安親王嶽樂無法速勝,放棄湖廣南部來保留有生力量也是在所不惜的。
詔令下達,這到與范文程甫一聽聞江西淪入陳文之手時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是誰知道,局勢變化得實在太快,陳文的幾下散手,利用尚耿二藩作為滿清軍中的準軍閥存在以及他們各自的困境很快就上演了閩粵兩省清軍反正的帽子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