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四周連個像樣的牆都沒有,很多孩子就因為晚上涼得了病,然後就被這幫喪盡天良的畜生給扔到了山溝裡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讓熊值得慶幸的是起碼現在他知道義兒還好,這也是他的牽掛了。
前幾天熊想過要尋死,那些惡毒的黑衣人竟然把義兒從邊上的屋子拖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抽了幾鞭子。
實在是可惡!
熊捏緊了身下的稻草。
“喂!你,你,你,你,你,你還有你跟我出來。”進來了一個胖胖的黑衣人,用手指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恰好是熊。
那些個沒被點到的人或是一臉同情或是幸災樂禍,總之神態各異。
熊緩緩地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細碎的草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跟著那人便走了出去。
“哐啷哐啷”的鐵鏈聲音逐漸匯成了一處。
“你們十三個都是幸運的,被給了貴人!現在就走吧!”一個黑衣人說道,站在他身邊的就是那個矮胖的黑衣人,他現在正惡狠狠地盯著熊。
“也許……這在你們眼中便是所謂的幸運吧。”熊低語。
他最後轉過頭看了眼身後破敗的房子,心中默唸著:“義兒,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哐啷……哐啷……”鐵環和鐵環的撞擊聲不斷,十三個奴隸,十三副鐐銬,十三種旋律也譜成了一首悲愴的歌。
熊本就細皮嫩肉的,被那鐐銬磨地受不了。
手上還好些,還可以把控著些,儘量不要觸碰。
但是這腳踝上的鐐銬卻是實實在在地割著熊腳上的皮肉,就像刀子一樣。
腳踝就這樣結痂,流血,再結痂,再流血,到最後熊都已經麻木了。
這麻木的感覺似乎也蔓延到了腳底。
尖利的碎石和荊棘在熊的腳底劃開一道道的口子,血流因為傷口一直被扯動而沒有停息,就這樣淅淅瀝瀝地拖了一路。
黃昏時分,在熊的腳都腫得老高的時候他們的目的地終於到了。
“王府”兩個燙金的大字鑲嵌在嶄新的金邊紅底的牌匾上,高高懸掛於大門的正中間。
邊上的柱子都是用描金的紙包著,兩隻石獅子都被金箔包裹著,整一個金光閃閃的氣派大宅。
但是在熊看來就是這樣的庸俗不堪。
“你們只是買來的奴隸!不需要有名字,那就叫號吧!”一個腔調古怪的人出來了,這個人乾癟瘦小,一副市儈的嘴臉。指手畫腳的樣子十分滑稽。
“你,一號……你二號……你……”那人終於走到了熊的面前,頓了頓“你是八號……”再以此類推。
“八號嗎……我以後就是八號了嗎?”
第三十八章 此夜曲中聞折柳
“八號嗎?我以後就叫做八號了……呵,本就是沒有名字的人,還談這些作甚?”
在這十三個奴隸之中熊不認識任何人,他有的只有信念而已了。
“好了!幹活了!我是你們的吳管事,以後誰敢違抗我的命令,嘿嘿。”那個滑稽的管事笑起來連眼睛都找不見了。
熊見過阿聖的風度,再看這兒的管事只覺得這等猥瑣之人怎能任職管事一職。
只是再回想自己,只不過是人家手下最卑賤的奴隸而已,有什麼資格再去品頭論足!
熊只是苦笑著,儘量撫平自己的心態。
今時今日也只得這麼安慰自己了。
今天的活計並不重,只是把院子裡的野草清除乾淨。
但是僅僅是這一項看起來簡單的活計卻也讓這十三個人忙活到了子時。
並不是這個活計有多難,只是那束手束腳的鐵鎖鏈實在讓人靈活不起來。
麻木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