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該說,而什麼不應該說。
他並沒有對熊佶半夜三更洗澡的事有任何的不滿或是其他的情緒,只是低眉順眼地退下準備了。
即使是熊佶也知道,這半夜三更的熱水並不是很好找,因為這燒水房的大部分婢子都已經睡著了,但這江得勝並沒有讓熊佶失望。
在一炷香之後,江得勝就已經在門外了,“請問是直接拎進來還是就放在門外?”
“那就放著吧。”熊佶在房間內輕輕地應著。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江得勝這十分有分寸的舉動讓熊佶對他的好感又增添了一分。
這數九寒冬的天氣雖然屋子裡的炭盆一直沒有滅但是熊佶還是非常小心謹慎地只擦了擦身子。
在把身上黏糊糊的汗液都擦乾淨了之後他只感覺渾身都舒爽了很多。
骨節分明的雙手有條不紊地把所有的扣子都一一扣上。
熊佶的面上不知道是被那熱水蒸的還是怎的,紅彤彤的一片,看起來確實比平日裡多了幾份鮮活的朝氣。
其餘的太監給自己當個證人,餘下的時間就讓自己去探一探那幾家的虛實吧!
一身夜行衣已經穿戴完畢,為了保險起見熊佶甚至隨身攜帶了數十發暗器,等會就算是打聽不到什麼也要一益損對方的戾氣,免得以後什麼事兒都敢拿別人開刀。
門外的江得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只覺得微風一陣,什麼聲響都沒有。熊佶卻已經在百步快外的主院屋頂了。
這晚上的月色正明,清冷的月光在厚重的漢白玉地面上鍍上了清冷的銀色,更顯得清冷。
道路兩旁的枝椏上還零零星星地掛著幾片殘葉,脆弱地就像是在這風雨飄搖中苟延殘喘的皇室。彷彿只要微微的一陣風就能把它吹得支離破碎,但它卻好像深深地紮根在了那跟同樣細小的枝椏上堅守這自己最後一絲生的希望,儘管它也知道這生的後邊只有一個死字。
月夜,微風。
微微的刺骨的冷風吹動了熊佶的夜行衣,發出了幾乎不可聞的聲響。
他的身影在鱗次櫛比的宮殿中穿梭,跳脫。
“劉二,嗝,你剛才聽見什麼怪聲沒有?”一個醉眼朦朧的侍衛拿著快見底的酒瓶,邋遢地坐在了石階上,重重地搖著已經睡死過去的同伴。
“吵吵,吵吵,吵死了!”那位已經睡著了的仁兄似乎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像是在夢中遇到自己這輩子最值得珍惜的物件兒似的,根本不願意醒來。
這醉生夢死說的差不多也就是這種人了吧。
熊佶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下邊的這些窩囊廢。
我大宋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連皇宮的戍衛軍都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偷懶?
不過現在的重點並不是那幾個該死的戍衛軍,而是那個幕後黑手。
熊佶的速度很快,他的行動也很隱蔽。像是才剛剛起步,他就停在了一座氣派的樓前。
這層樓有三層高,雕樑畫棟。每個飛簷上邊還有九隻精美的小獸,姿態各異,好不憨厚可愛。只是熊佶現在可沒這個閒工夫更沒這個閒情逸致去欣賞這麼難得一見的精美建築, 他現在更關心的應該是裡邊的人吧。
剛剛登高望遠,放眼望去只有這座院子和邊上的那一座院子戍衛計程車兵最多,而且井井有條,這兩個院子在這御園中的位置也是極好的,不僅是最中間最大的院子,更是靠近這皇帝的寢宮。這昭示了皇帝的榮**,當然更顯示了他們在所有附屬國之中的地位。
不過,其中的一個國家現在應該不能被叫做附屬國了。
這個國家就是號稱大元的蒙古。
那只是個馬背上的民族,現在卻能把我大宋逼到了這東南的一隅,還真是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