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爹爹才是我們唯一的知己好友,他甚至將天道下卷,也毫不吝嗇的交給我們一起分享。”
阿牛嘴唇動了幾動,最終還是問道:“雍姨,您知道我孃親是誰麼,她老人家現在是不是還在人世?”
婦人搖搖頭,苦笑道:“這個我倒真的不曉得了,這個秘密,也許除了你爹爹外,再也沒有別人知道。可惜……他已不在了。”
阿牛一陣黯然,低聲道:“那就不是赫連夫人了。”
假如自己的孃親,是羽翼濃明媒正娶的赫連宣,自己的身世自然就不必遮遮掩掩,直到近日掀起如此一場狂風驟雨後,才被揭曉。
這麼說來,自己其實不過只是個私生子而已,甚至連孃親是誰都不曉得。
婦人心明如鏡,看阿牛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好像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一樣,溫言安慰道:“阿牛,不管你孃親是誰,你爹爹就是羽教主,這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事實。而他對你,一定也是非常疼愛,不然何必費盡周折,將你託付給淡言真人撫養?”
阿牛傻呆呆的看了眼這位自稱雍姨的人,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使自己無法看清面紗後的表情。但至少,她的聲音,真的令自己體味到久違的親人般的溫暖,也讓風浪後的自己感到安慰。
心定的感覺,平時並不覺得珍貴,當有一天,噩耗突然降臨時,才知道,那種踏實的感覺,真好!
阿牛長出一口氣,徐徐道:“雍姨,我想通了。不管我爹孃是誰,我今後都要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做人,這才不辜負爹孃生我一場,和師父他老人家二十年的養育再造之恩。”
婦人欣慰的點點頭道:“阿牛,你能明白這點就好,我們先出去吧,再過會兒你容姨就該回來了。”
阿牛點點頭,目光卻戀戀不捨的又向那石像端詳了半天,似乎要把爹爹的形象,永遠刻進自己的心底。
婦人在旁並不催促,直等又過了大半炷香的工夫,兩人才退出凌天閣。
厚重的石門徐徐關閉,羽翼濃的靈位,也隨之緩緩的從阿牛的眼簾中消逝,取而代之的,乃是那兩扇冷冰冰的石門。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婦人介紹道:“在這聖壇中,如今只有我與你容姨和門下的兩名弟子居住。平時除了外出添置些日常用品,也不輕易外出,免得不小心暴露了行蹤。不過自從羽教主去後,我們外出的次數卻多了不少,多半是為打聽天陸各門派的訊息。另外,就是還存了個萬一的念想,希望能找到你爹爹生還的訊息。”
說話間,兩人回到原先的石室,裡面依舊空蕩蕩,顯然婦人口中所說的“容姨”,還沒有回來。
阿牛忍不住問道:“雍姨,您知道容姨是去哪裡了麼?”
婦人在石凳上坐下,倒了杯水遞給阿牛道:“她是去打探那些正道的動靜去了,恐怕要耗費點時候。”
阿牛趕緊雙手接過杯子,說道:“那不會有危險吧,萬一被人察覺可就糟了。”
婦人不以為意的答道:“不用擔心,你容姨的修為還過得去。就算是天陸正道十大高手當面,也未必能留下她來。只是她的脾氣不太好,難免有些正道弟子要吃些苦頭了。”
阿牛也不曉得這“苦頭”所指為何,想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他多日昏迷沒有進水,現在低頭一看到杯中綠汪汪的清水,頓時覺得嘴唇發乾,嗓子口火辣辣的難受。
阿牛舉杯湊到唇邊,只覺入嘴清冽無比,一股涼爽舒潤的通透感覺,由腳心直竄到頭頂,彷佛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雀躍。
他忍不住咕嚕咕嚕兩口,將杯中的水一氣喝光,直覺得周身百脈說不出的通暢,就如同剛剛打坐四十九周天後醒來時的模樣。
婦人見狀,顯得非常高興,笑道:“這是我從聖壇滴水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