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直將袁氏送至門口遠去,這才回了屋中。
待屋內只餘二人,顧硯齡微微側身,看向身邊的蕭譯道:“你怎知我今日會在那兒。”
蕭譯聞言笑著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自然而然的將她環在懷中溫和道:“你與兩個哥哥關係那般好,自是會送,所以我便在此等了三日,今天是會試最後一日,你若不來,我便要失望而歸了。”
話一說完,蕭譯便抬手將一物斜簪於少女的雲髻間,顧硯齡觸手去摸,卻是冰涼瑩潤的玉簪,未等她開口,蕭譯便將她牢牢鎖在懷中寵溺道:“這一個月未見,我一日也未閒著,這獨山玉是我親自挑的,這月餘來,我每日跟著玉匠師父學著做這玉簪,不過我只完成了三成,剩餘七成都是玉匠師父的功勞,便只看這三成,也希望你能將它戴在身上。”
顧硯齡聞言唇角微微勾起,手中輕輕一抽,將玉簪握在手中,低頭摩挲著玉簪上的梨花,眸中漸漸浮著溫柔的笑意。
“雖然你這三成壞了人玉匠師父七成的手藝,不過看在人家師父的苦勞上,我便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低頭對上少女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蕭譯無奈一笑。
手中陡然一空,玉簪被抽了去,顧硯齡剛一抬頭,便感覺到玉簪被重新簪回她的發中,還沒等她說話,她卻覺得自己陡然離了地面,不由輕呼,聲音卻是壓得極小,怕驚動了門外的人。
感覺到自己被抱起,顧硯齡意外之後轉而嗔道的看向始作俑者,誰知那人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一邊抱著她朝書案後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倒還不算重。”
顧硯齡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眸光極為好看道:“難道你還抱過旁人。”
話音一落,抱著自己的蕭譯腳下一頓,隨即低下頭來鄭重其事道:“六歲的綺陽算不算?”
感覺到懷中少女的嗔目,蕭譯視若無睹,唇角卻是得逞的一笑,手中也更為小心翼翼,直至落座,顧硯齡想要起身,卻被輕而溫柔的拉回去,身後的人溫暖的懷抱將她環住,下巴微微靠在她的肩頭,帶著幾分無奈道:“我們的定婚禮經由禮部與欽天監,定在了今年的初五。”
聽到此話,懷中的少女微微一頓,卻聽得身後的人漸漸轉為溫和,語氣輕緩道:“再等兩年,我便能正式迎娶你進門了,如今的毓慶宮也該重新粉飾一遍,我過會子將重新添置更換的大小物件單子給你,你再看看,可有不妥的,皆照著你喜歡的換。”
顧硯齡聞言不由詫異,微微側首道:“這些交給檀墨或者禮部便好,你如今參與朝政,哪裡能抽得出多餘的時間來。”
蕭譯聞言寵溺一笑,語氣更加溫和了些。
“兩年後,我就能看著你從國公府走進毓慶宮,從前的毓慶宮與我而言,或許只是一個長居的宮殿罷了,可日後,它卻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裡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不論大或小,我都想和你一起去勾畫,我的腦海中一直勾畫著一幕,有一日我從朝堂歸來,走過遊廊,會看到你坐在漫眼的梨花樹下等我,我更希望未來待你我都老了,還能坐在花下看著繞膝的兒孫,聽著你我的一輩子。”
聽著蕭譯繾綣的話語,顧硯齡的腦海中也漸漸浮現出那樣靜好的畫面,眼前不由變得模糊,唇角卻是難以自制的勾起溫柔的弧度。
那樣的日子,簡單,樸素,卻是她前一世求而不得的,這一世,她不想再辜負這樣的時光,這樣的人,也惟願時光,莫要再辜負他們。
似乎是有所感應,蕭譯溫柔的探手替她拂去了頰邊的淚水,仿若悄悄話般低聲道:“我連毓慶宮的宮室修繕圖都畫了出來,裡面添置了庭院,荷塘,你也一併拿去看。”
顧硯齡笑著將淚意壓了回去,毫不猶豫道:“好。”
蕭譯聞言溫柔一笑,沉吟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