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舒適了幾分。
此刻那婦人兩手微微屈在身前交握著,左手肘間極為仔細的搭著一件玄色雲紋斗篷,顧硯齡當即瞭然的看向身旁的蕭譯,不再做聲。
“嬤嬤來了。”
蕭譯的唇角比平日裡多了兩分溫和,雖是極為平淡,一旁的顧硯齡卻是能察覺出來。
只見那婦人隨和的一笑,微微頷首,隨即小心抬頜,一雙眸子卻是恭敬地垂了下去,語氣溫柔而輕緩。
“殿下走的急,未帶這斗篷,奴婢方才見起風了,便給您送來,這秋日裡的風寒的很,殿下莫染了風寒。”
蕭譯眼神觸及到婦人手間的斗篷,語中隨即多了幾分尊敬道:“叫旁人送便好,何必讓您親自來。”
婦人聞言恭謹地頷首,隨即抿著和然的笑意上前,眸中噙著關懷道:“奴婢為殿下備這些備慣了,叫旁的人來,奴婢總是不放心了些。”
話音落盡,那年輕的婦人已然上了石階,走至亭中,這時才恍然發現蕭譯對座的顧硯齡,笑容微微一楞,隨即恭敬而禮貌地打量了一眼,這才看向一旁的蕭譯微微頷首,語中有些猶疑道:“不知這位是。”
蕭譯聞言,轉而看了眼身旁的顧硯齡,眸中多了幾分溫柔。
“這是定國公府的大姑娘。”
眼前的婦人自然瞧出了蕭譯眸中的變化,當即噙著恭敬而謙謹的笑意上前給顧硯齡施了一禮。
“顧姑娘。”
顧硯齡唇角泛起清淺的笑,微微頷首,隨即便聽到了蕭譯在一旁道:“這是幸嬤嬤。”
顧硯齡聞言禮貌地頷首,算是應了。
幸氏隨和的抿唇一笑,這才站起身,將手中的斗篷小心抖開,兩手撐起,似乎要親自替蕭譯繫上。
顧硯齡眸中微微一抬,蕭譯卻是自然而然的將斗篷接了過去,幸氏手中微微一頓,隨即又溫和地放下手,往後退了幾步,而遠處的檀墨當即靈性的上前來替蕭譯繫著斗篷。
顧硯齡站在一旁,平靜而淡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溫柔的婦人,眸中氤氳著旁人無法察覺的意味。
陡然間,顧硯齡似乎嗅到了一抹淡而幽遠的香氣,下意識地微微蹙眉,只略沉吟了片刻,原本耐人尋味的眸中淡淡劃過一絲什麼,卻是掩在了纖而密的睫毛之下,叫人未曾察覺。
下一刻,顧硯齡再自然地抬頜,看了幸氏一眼,唇角漸漸浮起溫婉的笑意,一雙美眸狀似無意地下移,停在了她裙子束腰的地方,輕巧的吐出一句話來。
“嬤嬤的這個容臭繡工真好,可是嬤嬤自己做的,能否與我瞧瞧?”(注:明朝將香囊仍稱作容臭。)
見少女眸中氤氳著喜歡的意味,幸氏頗為謙謹地一笑,隨即頷首取下腰間掛著的容臭,一邊雙手托起恭敬地遞到顧硯齡面前,一邊隨和道:“這的確是奴婢閒來無事做的,打發打發時間罷了,實在是入不得眼。”
顧硯齡唇瓣微微勾起溫柔,隨即從幸氏手中接過容臭,右手輕輕捏住,白嫩如玉的拇指細細摩挲著容臭上細膩的針線,繼而自然地遞在鼻尖,輕輕一嗅。
少女唇角笑意登時變得舒適了幾分,微微偏首看向眼前的幸氏,不由輕語道:“好特別的香,嬤嬤可是有什麼不一樣的配香?”
幸氏聞言抿嘴笑道:“奴婢做的粗糙,如何有那般講究,裡面也只擱了川芎、艾葉、芩草、白芷這些個平常的香料罷了。”
顧硯齡聞言似是了悟地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容臭遞還給幸氏,莞爾一笑道:“我也不懂香,平日裡也是下面人做什麼,我便戴什麼,方才只是聞著嬤嬤這容臭裡的味道好聞,與我那些丫頭們做的不同,便多問一句,想討個秘方罷了。”
幸氏聞言唇邊幾不可察的鬆了口氣,隨即笑著道:“姑娘既是喜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