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你又怪我,哎呀,阿孃的女兒真是不好當。幸好我早有先見之明,昨日便打發人來通知姨母,否則,怕是阿孃現在還在府裡猶豫著呢。”
小陳氏被自家女兒說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不再搭理謝清嵐,她略微撩起一點簾子,看著繁華京都天子腳下,心裡感慨萬分。
謝清嵐裝作不經意的觀察小陳氏,看她的神色有些唏噓,也撩開簾子看了一眼,笑說:“阿孃這是想起我小的時候的事情了?正好走到咱們以前逛過的地方,您還記得嘛?當時爹爹和阿孃還牽著我的手,站在這裡同小販討價還價呢。”
小陳氏被她的話帶走了思緒,回想當時幸福的時光,也不由笑道:“是啊,那時候你還小,一轉眼,你都這麼大啦。”
母女兩個聊著天,不知不覺便到了靖國公府。
小陳氏比之前更加緊張不安,似乎靖國公府裡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她往左邊扭轉頭,又往右邊看看。
馬車停下來,小陳氏看向女兒。
謝清嵐來了靖國公府多次,知道這不過是先命人通傳一聲,待開了門,馬車還要再駛過一段路,她們才下車,便說:“阿孃別心急,等到了地方,自然有人來請我們下車。”
這一段路不長,謝清嵐很是輕鬆,於她不過是又一次來見姨母,跟往常並無區別。但是,於小陳氏而言,卻是每一刻都在煎熬,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終於,有一個丫鬟在外面笑著說:“請夫人同大姑娘下車。”
聽到這句話,小陳氏更是尷尬:自己的親姐是世子夫人,而她不過是普通官員家裡的妾室,自成婚到現在,十幾年幾乎沒有人尊稱她為夫人,如今在親姐的這裡雖然丫鬟照顧的稱她是夫人,但也讓她心酸無比。
謝清嵐一下車,便朝大陳氏撲去:“姨母,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人。”
大陳氏也十分緊張,她迫切的想要看到親妹,此時想到親妹的遭遇經歷眼淚直掉,旁邊的鶯兒連忙遞給她手帕,大陳氏略擦了一下,舒緩情緒,拍了拍謝清嵐的肩,說了聲“好”,便眼睛注視馬車,似乎離開片刻視線裡面的人也能不見了。
終於,簾子掀開,小陳氏下了車。
大陳氏的眼圈立刻紅了,她走上前去,抱住小陳氏,眼淚再也剋制不住唰唰直流,哽咽的說了聲:“阿妹。”
小陳氏哭的更是洶湧,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謝清嵐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裡也頗為動容。
過了約莫一刻鐘,大陳氏首先平靜下來,她一手握住小陳氏,另一隻手拿過帕子擦拭眼睛,說:“走,咱們進去說。”又朝謝清嵐道,“光在旁邊看著,也不來勸勸。”
謝清嵐笑說:“阿孃與姨母見面喜極而泣,這是大好事,我勸什麼?”
大陳氏笑道:“就你會說。”
待進了屋子,鶯兒奉上茶點後,大陳氏便笑著說:“阿嵐,院子裡菊花已經有不少開得了,你不是說還要宴請各府小姐賞花吃螃蟹嗎?讓鶯兒帶你去看看,喜歡上哪一盆便拿走。”
謝清嵐起身,打趣說:“姨母小氣,我把阿孃帶來,那麼大的功勞,姨母卻只許我一盆花。”
大陳氏笑說:“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確實不大方。罷了,便許你三盆,再多,你倒還不如邀人到國公府開宴呢。”
謝清嵐笑說:“哪有這樣的道理,姨母又同我開玩笑。”
說著,謝清嵐微微行禮,退了出去。
待屋門再次關上後,大陳氏看向自己的妹妹。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對於一個無法在外活動交際的女人來說,更是如此。如果她生活在愁苦的日子裡,心生嫉恨,對周圍抱有強烈的敵意,那她的面目便會愈加醜惡。而如果她內心平靜,笑容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