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錄影上的並無兩樣,綠樹成蔭,街道乾淨,一雙雙英俊挺拔的糾察步調一致的擦著褲縫“唰唰”走過。老媽嘖嘖讚歎道,男人就該是這樣。說著還看了一眼彎腰駝背的老爸,老爸則假裝沒聽到顧左右而言他。老妹說,以哥哥的身材,穿上軍裝一定比他們好看。老媽說,沒錯,前段時間我剛剛找劉半仙算過,你哥哥這輩子就是軍官命,這個地方真不錯,就像個小城市一樣,比我們縣城建設的還好。這個地方確實不小,我們走了半天也沒見到掛著派遣證上寫著的部隊番號的牌子的地方。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駛過,老媽伸手攔住了它,給計程車司機看了派遣證,問他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司機說知道,你們上車吧。我們上了車,司機轟了一下油門後便開始滑行,一分鐘後說,到了,十塊錢。啊,這也要錢?老媽道。司機呲牙咧嘴的笑著說,上車十塊嘛,再說了兒子都當軍官了,這點錢你們還在乎呀。老媽二話不說給了那司機十塊錢。老妹道,在這麼聖潔的地方,生活著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玷汙。老妹那時還是未成年,長相又比較可愛,司機也不好發作,滿臉尷尬的笑了笑,開車離去。老爸教訓老妹道,小孩子,怎麼能那樣刻薄的跟大人說話。老媽道,女兒說的沒錯,說的好,繼續發揚。老爸開始沉默是金。
一個士兵懷抱八一半自動步槍站著,跟雕塑一樣紋絲不動。在他前面畫著一條黃色的線,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站線上這邊,隔線喊道,我來報道該去那裡。士兵望了我一眼說,到登記處。然後目視前方,不再理我。左看右看終於看到了為了不影響美觀而做的很小的“登記處”的招牌。我們走上前去,對裡面的兵說明來意,他們給辦公樓裡打了個電話,須臾之後便見到去我們學校招我的青年幹事姍姍前來。將我們帶到幹部科辦公室坐定,便立刻有兩個長相帥氣,彬彬有禮的年輕幹事給我們倒了茶。老媽悄悄說,部隊的人就是不一樣,各個都那麼禮貌。老妹則看著一屋子身著制服的帥哥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女孩子的天堂,我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服,提醒她收拾好自己的口水和眼神。青年幹事帶來一個幹部模樣的人介紹道,這是我們科長。科長說,全家都來啦。老媽說,家離的近,就都來了,順便看看他工作的地方。科長回頭問青年幹事,蘇木分到哪個團了?青年幹事說,三團。科長道,哦,在十五號。一股不祥之感頓時湧上心頭,我忙問,我工作不在這裡麼?青年幹事笑著說,這裡是十一號,十五號在離這裡三十公里外的地方,那裡也好幾個團呢,人挺多,跟這裡差不多。青年幹事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說謊。
青年幹事打了電話不久,便有三團的人前來接我。我們告別了科長和青年幹事一同下了樓。可能即便我們都換了新衣服,還是遮掩不住農村出身和春天的漫天黃沙夏天的炎炎烈日冬天的凜冽寒風在我們身上留下的印記。下樓的路上,三團的人問我,家庭條件不太好吧?我實話實說道,還可以了。樓下,停著一輛上面印有“通訊線路搶修”的舊吉普車,走到車跟前,三團的人對老爸老媽說,你們回去吧,我們一定照顧好他。老媽說,那就麻煩你們了。我上了車,車發動,三團的人對老爸老媽說,你們就放心吧,一定讓他吃飽肚子。聽到這句話,我想跳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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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一號到十五號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沿途所見是更荒涼的寂寞。三團接我的人問我,你是第一個報到的地方大學生,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說,離得近,方便,就早點來想先適應一下這裡。那人說,你是那個學校畢業的?我說了學校的名字。他說,哦,團裡有好幾個你的師兄師姐,團長也是你們學校畢業的。我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估計他也感覺到了我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便沒有再說話,閉眼打起盹來。
到十五號的時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