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來越像紙做的老虎了。
“容姐,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對人太寬容了。”方庭在後面推著輪椅,幽幽說到。
“你是說顏琳還是陳曼萍?”從容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都有吧。不是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不管是顏琳還是陳曼萍,都並不值得同情和原諒。”
“方庭,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好。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從容收緊身上的外套,依舊清冷的風吹過她的臉龐,目光投向蔚藍的天空,看不到盡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我種下了因,那對隨之而來的果,就不能擺出一副全然無辜的樣子。如果我們欣然接受人生中的各種好運,卻不願接受任何一點點厄運。那不是太貪心了嗎?”
“從容姐,你太善良了!”
“不!”從容抬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雖然我理解了她們的心,但並沒有原諒她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手沾上汙穢。”
方庭愣愣的望著她,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從容嘴角輕扯,微微一笑,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睛。“每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有的是名有的是利,有的是權有的是執手相伴的幸福。表面上看我並沒有做什麼,但結果卻或多或少讓顏琳和陳曼萍失去了她們最想要的東西。而我的手依然乾淨,你依然說我善良。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呀!”
“容姐……”方庭心下驚異,一時吶吶不成語。
“好了。”從容收回仰望藍天的目光,也收起了眼底的那一點感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是被陽光曬過的明媚。“去花房那邊看下吧。”
花房?
“容姐,還是不要了吧,那邊有點亂。”
亂?“什麼意思?”
“恩……”方庭覷了下她的臉色,還是決定不隱瞞的好,“聽榮軒說,是要把那花房給拆了……”
“凌子墨!”還沒等方庭的話講完,從容已經是咬牙切齒,“真的敢動我的花!”
一看從容火氣冒了上來,方庭嚥了把口水,尋思著想把話圓回來,“好像是說要建一個更大的花房……”
“少掩飾了,給我說實話。”
“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正欲打哈哈的方庭在從容的冷眼瞪視下條件反射般噼裡啪啦的說出了事情,“凌少說要建一個更大的花房,然後好在裡面種上狗尾巴草。”
“至少要在花房立種上代表我的花吧。”
“我最喜歡的當然是——狗尾巴草了。”
“就這麼決定了,花房裡至少得有一半拿來種狗尾巴草。”
………………
狗尾巴草!難道那個瘋子真的要在她的花房裡種狗尾巴草!
“凌子墨,你這個神經病!”
一聲狠狠地咆哮穿透午後的陽光,方庭連抖了三下,這下有人要發飆了。
而正坐在辦公室批閱公文的凌子墨忽然莫名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瞟了眼頭頂,難道中央空調出問題了?
從容很是平靜的看著工人們把玻璃一塊塊卸下,雖然那火氣是蹭蹭的往上冒,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謂難為那些無辜的人。方庭站在身側,偷偷注意著她的神情,噤若寒蟬。
凌子墨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夕陽斜斜的披散在從容的肩頭,絲絲金色光芒把她的側臉照的愈加柔和,晚風吹拂過髮絲……
凌子墨走上前去,接過方庭手中的輪椅。
“怎麼跑外面來的?風這麼大……”
“如果我不出來,怎麼會看到如此天下奇觀呀。”正主既然到了,從容的火氣終於也有了發洩的物件,“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建花房來種雜草嗎?凌子墨,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