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男孩子來見你!南,你好嗎?想你,愛你!想你,愛你!想你,愛你!
容“
準三點鐘,康南到了那家咖啡館,這是個道地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而且每個座位都有屏風相隔,康南不禁驚異江雁容怎麼知道這麼一個所在!大約四點鐘,江雁容被侍應生帶到他面前了,在那種光線下,他無法辨清她的臉,只看得到她閃亮的眼睛。侍應生走後,她在他身邊坐下來,一股脂粉香送進了他的鼻子,他緊緊的盯著她,幾乎懷疑身邊的人不是江雁容。“康南!”她說話了,她的小手抓住了他。“康南!”
像一股洪流,康南被淹沒了!他把她拉進懷裡,找尋她的嘴唇。“不要,康南!”她掙扎著坐起來,把他的手指壓住在自己的唇上,低聲說:“康南,這嘴唇已經有別的男孩子碰過了,你還要嗎?”康南捏緊她的手臂,他的心痙攣了起來。
“誰?”他無力的問。“一個年輕人,政大外交系三年級的高材生,很漂亮,很有天才。有一副極美的歌喉,還能彈一手好鋼琴。父親是臺大教授,母親出自名們,他是獨生子。”江雁容像背家譜似的說。“嗯。”康南哼了一聲,放開江雁容,把身子靠進椅子裡。
“怎麼?生氣了?”“沒有資格生氣。”康南輕輕說,但他呼吸沉重,像一隻被激怒的牛。他伸手到口袋裡拿出煙,打火機的火焰顫動著,煙也顫動著,半天點不著火。江雁容從他手上接過打火機,穩定的拿著,讓他燃著了煙。火焰照亮了她的臉,她淡淡的施了脂粉,小小的紅唇豐滿柔和,粉紅色的雙頰細膩嬌豔,她穿著件大領口的湖色襯衫,露出白哲的頸項。康南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她抬了抬眼睛,微微一笑,吹滅了火。
“不認得我了?”她問。
“嗯。”他又哼了一聲。
“你知道,媽媽和姨媽她們整天在改變我,她們給我做了許多新衣服,帶我燙頭髮,教我化妝術,舅母成了我的跳舞老師……你知道,我現在的跳舞技術很好了!前天晚上的舞會,我幾乎沒有錯過一個舞!前天不是和政大的,是一個臺大的男孩子,他叫我作‘小茉莉花’。”
“嗯。”“人要學壞很容易,跳舞、約會,和男孩子打情罵俏,這些好像都是不學就會的事。”
“嗯。”江雁容沉默了一會兒。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問。
“還有什麼話好說?”他噴出一大口煙。
江雁容默默的看著他,然後,她投進了他的懷抱,她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前。她啜泣著說:“康南,啊,康南!”他撫摩她的頭髮,鼻為之酸。
“我竟然學不壞,”她哭著說:“我一直要自己學壞,我和他們玩,論他們吻我,跟他們到黑咖啡館……可是,我仍然學不壞!只要我學壞了,我就可以忘記你,可是,我就是學不壞!”他捧起她的臉,吻她。他的小雁容,純潔得像只小白鴿子似的雁容!無論她怎麼妝扮,無論她怎麼改變,她還是那個小小的、純潔的小女孩!
“雁容,不要折磨你自己,你要等待。”他說。
“等待?等到你娶我的時候嗎?告訴你,康南,這一天永遠不會來的!”“你要有信心,是不是?”
“信心?對誰有信心?命運不會饒我們的,別騙我,康南,你也沒有信心,是不?”是的,他也沒有信心。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孩子不會屬於他。可是,在經過這麼久的痛苦、折磨、奮鬥,和掙扎之後,他依然不能獲得她,他不禁感到一陣不甘心。尤其,他不能想像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情形,他覺得自己被嫉妒的火焰燒得發狂。這原不該是他這個度過中年之後的男人所有的感情,為什麼這孩子竟能如此深的打進他心中?竟能盤踞在他心裡使他渾身痙攣顫抖?
“康南,別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