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忙小心收好。
“果然是你的,那‘茗滿天下’的店家在雅間裡拾到了,追了半天才追上我,我想這物事清雅不俗,必是陸兄弟才配得上。怕你尋不見擔心焦急,便來物歸原主,沒想到無心插柳,竟救下了這個小孩子。”
“你怎麼遇著小狗子的?是不是還有那個紅袖女子?”玉露急切地追問。
“我們行至半路,忽然聽見小孩子的哭聲,找來找去那哭聲卻又斷了。我覺得事有蹊蹺,索性四處細細檢視,後來便在一條小巷之中遇上了那名紅袖女子,我見她裝扮古怪形跡可疑,手中正抱著小狗子,便喝令她放下小孩,誰料她非但不聽,還與我動起手來。打了幾個回合,她被我傷了膝蓋,打了個呼哨,只將孩子向我一丟,躍上屋頂逃走了。我擔心你的安危,顧不上追她,便一路急急趕來,剛才遠遠聽到有人呼救,這才尋了過來,”風十二講得十分清楚,“幸好你沒有危險。陸兄弟,你又是被何人暗算?”
玉露便將經過娓娓道來,只說是一位神秘高手出手相救,卻略過與黑犬大叔一節不提,講完又道,“我並不認得那兩人,該是沒什麼過節,或許是衝著寶珠來的。”
“若他們要寶珠,給他們就是,不必硬拼,珠子再珍貴,也不如人重要,”風十二想想又笑了,“是了,眼下這寶珠已是陸兄弟之物,我這般說了,倒成了慷他人之慨,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風兄說的極是,”玉露也笑了,“這對寶珠雖然稀罕,也值不得我的命去,只不過我是憑本事拿到的,誰要想來拿,也得看看他的本事了。”
倒不如說你是憑運氣拿到的,別人總是不如你運氣好呢,風十二心裡笑笑,“陸兄弟,我陪你回去。鐵劍,你把小狗子安全送回家。”
玉露經此意外,雖說有驚無險,終究心有餘悸,便點了點頭,眼角掃到風十二的手,不禁脫口道,“你的手?”
“蟄的,那妖女放了胡蜂,”風十二吹吹紅腫的傷口,“上了藥。還好只是幾隻,若是成群結隊,我也要吃不消了。”
胡蜂?玉露眼中一閃,紗帽罩頭,指揮胡蜂,以血祭刀,以鋒為輪,訊號如夜梟長鳴,這兩人還真有點邪門......要被娘知道自己惹上了這樣的仇家,不知會不會暈倒......
“陸兄弟?”風十二見她出神,“怎麼了?”
“沒什麼,”玉露收起心思,對他笑笑,“走吧。”
一路無事,回到客棧已是夜深,玉露稍作收拾便歇下,可一合上眼,疑問便一個接一個蹦出來――那青衫紅袖究竟是何人?為何對自己那麼感興趣?他們到底有何圖謀?還有黑犬大叔,機緣巧合兩次相救,未知可會再度重逢?他口口聲聲說不會再幫助自己,真的會言出必行嗎?想來想去,腦中卻是一團亂麻,半點頭緒也無。這十幾年來,她一直跟隨父母居住在“醉茶緣”,生活簡簡單單無憂無慮,何曾遇到過這些問題?真正是在家千時好,出門一日難,不由得念起在爹孃身邊時的舒心,終究是小女孩子,想著想著,心中竟委屈起來,輾轉反側了半宿,方才睡去了。
次日玉露早早醒來,坐在床上,又將這件事情翻來覆去想了幾遍。如今自己在明敵人在暗,不會次次那麼走運,都能有人仗義相助僥倖逃脫,與其坐以待斃,莫如主動出擊,四處尋找些線索,說不定就能解開自己的疑問,找到應對之法化險為夷。再者,昨夜驚懵之下忘了向黑犬大叔道謝,怎麼說人家也救下了自己,若能再次遇見,就算他再是軟硬不吃冷嘲熱諷,自己至多不和他一般見識,忍氣吞聲當面謝過,便再也不欠他的人情,打定了主意,起身匆匆梳洗過,便出了客棧。
木蘭渡是水路上比較重要的一處渡口,小雖小,卻很是熱鬧,才清早,就已有不少商旅之人背了包袱提了奩籠,急急趕去碼頭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