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人耳光,這一下扇過去,自己也不禁呆了,回過神來,便狠狠瞪了他,叱道,“四妹妹也是你叫的麼?”
玉露沒打過人耳光,風十二又何曾捱過人耳光,然則好男不與女鬥,況且就是隻母老虎,也是隻嬌媚伶俐的母老虎,他又如何下得手去,只得苦笑著擺了擺手,“好,不叫就是,那叫你小么妹總可以了吧,當然了,你也不妨改口叫我風哥哥。”
“呸!”玉露見他平白捱了自己一耳光,也不好再說什麼,啐了一口拔腿便走,沒走出幾步便迎面撞上了一路小跑而來的鐵劍,後者見她怒氣騰騰,忙閃開路喚道,“陸――”卻不知要叫陸公子還是蕭姑娘的好,“您這是――”
“用你管我!”玉露想有其主必有其僕,便沒好氣地恨恨道,“管那個落湯雞去吧!”一甩袖子徑自離去。
玉露就這樣與風十二結成了同盟,對她來說,這不過是萬般無奈的權宜之計,眼下勢單力薄,她也只得背靠大樹暫避風頭,別看她表面上樂不思蜀,實則沒有一天不在思索著逃跑的法子,只要破解了青衫紅袖和七藥蛇之謎,自己重又脫離危險,便二話不說立刻逃之夭夭。
風十二大概也猜到了她的如意算盤,只以安全為由將她留在連府之中,沒有自己同行不能出門,玉露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終不敢以身涉險貿然行事,只得日日在連府中徘徊,悶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這一日風十二見豔陽高照,想起鳳凰城內有一家酒樓也名“鳳凰”,作得上好的全素席,而且酒樓建在江邊一處高臺之上,蒼山碧波盡收眼底,江南江北一覽無遺,便約玉露一同前往。玉露正是無聊得發慌,豈有不答應之理,二人便帶了鐵劍,一路閒逛,來到了鳳凰樓。
他們落座在高臺上的雅間,俯身下去便可看見江邊淺底的游魚,遠眺便是綠鬱小山,迎微微的江風,飲溫溫的花雕,乃是賞心樂事。風十二將視線從山水間收回,卻見玉露正望著窗外,耳上一對櫻紅露滴樣的墜子搖搖擺擺,與衣衫顏色相稱,愈發顯得冰肌玉膚眉目如畫,不由逗弄她,“正所謂‘鳳凰樓上鳳凰遊’,小么妹,你一到,這鳳凰樓才算名副其實了。”
玉露知他是篡改古詩,便回過頭白他一眼,“沒聽過下面的麼?鳳凰樓上鳳凰遊,鳳去樓空水自流,烏鴉聒噪討人厭,割了舌頭丟出樓!”
風十二明白她嘲笑自己是多嘴烏鴉刮刮叫,正待反唇相譏,卻見江面上一隻採蓮船慢慢撐了過來,泊在鄰近玉露的岸邊,撐船的漁家女藍衫藍褲,唇紅齒白,柔了聲問道,“客官,要蓮子麼?”玉露才待答言,忽聽得隔壁有人揚聲喚道,“請拿蓮子來!”
玉露只覺這聲音有些耳熟,風十二卻已臉色一變,右手按上了腰間,又聽得那人說,“不用找了,”想是已經拿了蓮子付了錢。風十二唯恐被其走脫,霍地站起,輕輕縱上欄杆,反身一轉,便躍進了隔壁雅間。事出突然,玉露半點準備也無,側耳細聽,隔壁竟無一絲聲響,不由得好奇地探出頭去,說時遲那時快,便見一團黑影躍出,緊隨著便是一個嵐色人影,兩人在江面上過了幾手,旋上了樓頂,玉露縮回頭心想我還不趁機溜之大吉,一轉頭卻撞上了鐵劍,便唬他道,“打起來了,還不快去看看你家少爺!”
“爺吩咐過,叫鐵劍只管照看陸姑娘,爺武藝高強,陸姑娘不必擔心,”鐵劍橫在玉露面前,活象一座小山。
誰擔心他!我是擔心我自己!竟然還派人看著我,好,算你狠,我跑不掉,去看看你怎麼捱打也好!玉露故意嘆口氣,“這可說不準,還是快些出去看看吧!”說罷拔腿就走,鐵劍其實也正有此意,見她下樓,便也跟著衝了出來。
玉露趕到街上,見樓頂兩團人影忽分忽合,那山巒青顏色衣衫的便是風十二,而另一個則是一襲黑衣,頭上一頂斗笠。玉露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