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坐下,眉間陰霾難去。
“怎麼是他?”紅袖愈發驚訝了,“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我也不明白,”青衫鎖眉,“我等他們出了連府,便暗中一路跟到了鳳凰樓,還沒尋到時機,那個黑衣人卻出現了,又和風十二動起手來,我本想趁亂將她擄走,可竟然被黑衣人搶先,等我追到江邊,他們已經登船去遠了。”
“那個姓風的也不好惹,豈能善罷甘休?”
“隻言片語,我聽得也不甚清楚,好似是黑衣人以那女孩為人質,叫風十二不要糾纏自己,風十二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放他們走了。”
“上一次救她,這一次卻又劫她,”紅袖也皺了眉頭,“這兩人到底是敵是友,搞的是什麼鬼?難不成做了圈套,合夥來騙姓風的?”
“這與我們無關,”青衫一擺手,“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她,夜相的意思,你我都明白。”
紅袖聞言不語,雖然她只正經見過玉露一面,可回想起來,那眉目容貌竟與畫像有七成相似,怪不得夜相如此關注,“只有半月了,”她不禁喃喃道,夜相已經發下話來,若半月不能帶人回崖覆命,崖中自會派下人來接手,同時――懲處他們。
“若那晚沒有擄錯人,今日也不必大費周折了,”青衫心中懊惱地想著,卻發覺已經說出了聲。
紅袖面色一變,“當”地將銅甕一蓋,怒道,“月青衫,你何不直說是我壞了事?他日夜相怪罪下來,我明紅袖自然一人承擔,絕不連累你!”
“患難與共,同生共死,”青衫淡淡掃了她一眼,“我們第一天搭檔麼?”
紅袖見他如此,心中一暖,聲音也低了下來,“我也沒想到會有另一個女子在她房裡――”話說當日他們跟著玉露來到了鳳凰城,本已計劃好當夜動手,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紅袖竟將竹桃錯當玉露擄走,後來發現為時已晚,只得餵了連竹桃解藥,將她丟在連府門口,再做圖謀。可連滿都受此一驚,大大加強了防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又何談帶出來一個大活人?只得守株待兔。月青衫在連府外流連多日,終於等到玉露出門,誰料想又會半途殺出個程咬金?
“我雖然沒追上他們,”青衫並不責怪她,“也有了些頭緒。”
“快講!”紅袖美目一亮。
“我乘船一路沿江而下,速度也不慢,可直到浣溪口都沒見到他們,一定是在中途便轉了方向,往人煙稀少處而去。我記得鳳凰城和浣溪口之間,有一片極闊極深的水蕩,據說蕩中有幾十座小渚,我猜測他們大概就藏匿在其中一座。”
“好!”紅袖大喜,收起銅甕,“我們立刻去搜!”
青衫卻攔住她,“那蕩中地形複雜,無人知道深淺,更不知其中是否設定了機關,若貿然闖入,只會壞事,還需小心籌劃從長計議。”
“可只有半月期限了!”紅袖心急難熬,不由後悔起來,“早知如此,當日就在她身上灑些‘佛緣天香’,就算她跑出千里萬里,也休想躲得成!”
“你不必著急,夜相要得緊,也不全是一件壞事,”青衫反倒閒定了,“派出的人中,只有我們有如此收穫,他催促,正說明我們做得對,做得好。”
紅袖聽他分析有理,也鬆了口氣,不禁好奇起來,“難道她就是夜相要找的人?可年紀上差太多了,如果不是,夜相怎又如此緊張?不過說起來,那女孩和畫像還真有些相似呢。”
“不要瞎猜,”青衫低喝一聲,“夜相不喜歡人多嘴,我們是下屬,只管聽命做事。”
紅袖不敢再多言,有小蛇從銅甕裡探出頭來左右張望,被她用指尖一彈,又跌了回去,在甕底發出了一陣不甘的嘶嘶聲。
玉露慢慢睜開眼,陽光刺得她皺起了眉頭,下意識伸出手去遮擋,誰知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