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心人抓住把柄,硬是要去告沈毅一狀,到時候不要說沈毅,就連陸夫子以及陳府尊,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因此,沈毅在信裡,只能寫不管府試過與不過,他都會去一趟建康,探望父親。
這種說法,就說明了無論如何,他都會去一趟京城。
一封信寫完了之後,時間到了中午,沈恆從學堂回來,見到了正在學舍裡裝信封的沈毅,他伸著脖子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然後扭頭看著自己兄長,小聲問道:“哥,你府試中試啦?”
沈毅把信收在信封裡,白了沈恆一眼。
“不要亂說話。”
雖然這麼說,但是沈毅嘴角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
沈恆心裡已經明白了,他白了沈毅一眼。
“中了就中了,沒什麼了不起的,明年我也會中縣試,中府試,我還要去考秀才,考舉人…”
“你有這個志氣就好。”
沈毅收拾好信之後,又開始在自己的床上翻找衣服,然後把衣服整理好,收在了包袱裡。
沈恆瞪大了眼睛。
“哥,你這就要走啊?”
沈毅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沈恆,開口道:“府試還未有發案,考票都沒有發,我能到哪裡去?”
考票,就是類似准考證的東西,用來證明考生的身份。
考生透過考試之後,相相應的衙門就會發一張考票給考生,然後學冊裡也會登基相應的資訊,到了報名的時候,要先亮考票,再驗明正身,才可以進入考場考試。
沈恆看了看沈毅的包袱,問道:“那哥你這是?”
“我要去江都做一些上京城的準備,這段時間就不準在書院裡了。”
他看了一眼沈恆,開口道:“我不在江都之後,你老實在書院讀書,不要亂跑,碰到事情了,就去城裡找三兄。”
說到這裡,沈毅突然想起了什麼,在自己的包袱裡翻找了片刻,然後翻出了兩塊十五兩的銀錠,放在了沈恆面前,開口道:“這些錢給你吃飯日用,省著花,如果不夠了,就去跟三兄那裡借,我回來之後還他。”
沈恆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大銀錠,嚥了口口水。
他自小跟沈毅一起長大,以前是兄長沈陵管錢,這兩年是沈毅管錢,但是小沈恆從來是沒有見過什麼大錢的,手上一般就是銅錢,最多也就是有一兩塊碎銀子,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銀錠?
不過片刻失神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開口道:“哥,老話說窮家富路,你既然要出遠門,這些錢你帶在身上花用罷。”
沈毅二話不說,將這兩個銀錠收了起來,放進了自己懷裡。
他瞥了一眼自家的兄弟。
“罷了,看你這個模樣,也沒有花過大錢,別拿著銀錠去錢莊兌錢的時候瑟瑟縮縮,被城裡的青皮盯上。”
“反正我要年後再走,還有一個多月時間,這幾天我在城裡,幫你把這三十兩銀子換成銅錢和碎銀子,臨走之前我再回來給你。”
說完這句話,沈毅背起包袱,伸手拍了拍沈恆的肩膀,語氣也變得有些複雜。
“好好讀書,莫要生事。”
沈恆眼中含淚,重重點頭。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