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沒有提到歡喜,負責審訊歡喜的人全部回到了南朝。”
“為什麼?”
皇甫端白的問題謝濟軒也想知道,為什麼謝歡會同意南宮裕的提議?南宮裕想要誰的人皮面具?覃府同南朝有何淵源?謝歡為什麼會把審訊歡喜的人召回謝家,歡喜的武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謝濟軒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真相門口,家族卻把這扇門緊緊地關閉起來,他該怎麼辦?真的要瞞著家族自己查出一切?
銀鉤賭坊,圓通在病床上已經躺了很多天,這個忠實的漢子無論在歡喜手中還是在蟬手中,都從未有過出賣謝濟軒的心思。聽說公子答應和南宮裕交易後,他不顧周身傷痛杵著柺杖就朝質子府奔來。
南宮裕並未見他,管家卻像預料到他會過來一般,直接將一幅姑娘的肖像圖交給了他。
“殿下說了,把這個交給你們家公子就行。”
圓通接過肖像圖,憨厚的問:“我需要進去給夫人請安嗎?是她準我入銀鉤賭坊的。”
管家揮揮手,“去吧,讓小馬給你帶路。”
謝濟軒看到小馬帶著圓通出現時,他的心跳得很快,有種南宮裕什麼都知道,遲早會將他們全部剷除的猜測。
陳珈很喜歡圓通,似他這種毫無條件忠誠的傻瓜已經不多了,這種人值得她尊敬。她把蟬送來的傷藥勻了大半給圓通,笑眯眯的說:“好好回去養著,以後用到你的地方還很多。”
圓通抬眼望著謝濟軒,看見自家公子點頭後,才敢收下傷藥同來時那般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質子府。途中遇見皇甫端白時,他好心的說:“綠蘿姑娘,你怎麼也瘸了,柺杖不是你那麼杵的,那樣走路腿腳會更吃力……”
皇甫端白真想用柺杖削死圓通,沒見過那麼傻的人?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嗎?
南宮裕的那副肖像圖直到深夜才送到謝濟軒手中,用陳珈的話說,做戲要做全。南宮裕怎麼懷疑是他的事兒,謝濟軒絕不能因一時的疏忽而被南宮裕抓到把柄。
陳珈指著那副畫像問:“這是南宮裕要你做的人皮面具?”
謝濟軒點了點頭。
陳珈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嘴唇,畫像上的女子有雙大而媚的吊梢眼,鼻樑挺翹,嘴唇看著有點兒闊,用這個時空的審美來看,這女子不算很美。她問:“你喜歡這種長相的姑娘嗎?”
謝濟軒仔細看了看,道:“皮相的好壞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你認識這個姑娘?”
陳珈搖頭。
南宮裕畫像上的女子同她上輩子的模樣有七分相似,那是一張中性帶點嫵媚的面容。不化妝很平淡,化妝之後,是一張可以顛倒眾生了臉。
她說:“你可曾想過要做我的面具?”
“想過。”
陳珈急了,“不是說不做的嗎。”
“是啊,沒做。但我確實想過要做。”
“為什麼不做?”
“你的美麗不可複製。”
謝濟軒說話的表情很認真,像是不知道這句話對於一個姑娘的容貌而言是種怎麼樣的肯定。
“三郎……”陳珈嗲嗲喚了他一聲,接著就用頭在謝濟軒頸間蹭啊蹭,這是她特有的撒嬌方式。謝濟軒揉著她的頭髮,“你啊,也就在北國可以這般恣意,若是回了南朝,那兒的規矩根本不會讓你這般披頭散髮四處撒野。”
陳珈拿起一縷頭髮湊到了謝濟軒鼻端,“問問,今日用桂花熬水洗頭,好聞吧!我們把院子裡的桂花都摘光了。丫鬟說那些桂花可精貴了,冬天都得放暖房裡燻著,養了好幾年才在北國開花。”
謝濟軒用五指幫她梳理著黑髮,低聲說:“韻達最會調香,改日讓他過來幫你擺弄這些東西,保準你每日都那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