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l市,需要坐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然而坐飛機不過兩個小時就到。出了機場,蘇槿確認夏裳她們的酒店位置後,招手打車。
車內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和藹可親地講著l市的方言。齊初覺得好玩兒,跟著學了兩句,蘇槿笑起來,糾正著他的發音。
司機聽蘇槿講方言,驚訝了一下,笑著說:“小姐是本地人啊。”
“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蘇槿應付了一句,絲毫不願意多說。
司機將兩人放下後,開車走了。蘇槿記著車牌上司機的名字和車牌號,輕笑一聲,進了酒店。
夏裳這次拍攝的是一部以z國古代書法家為原型的一部歷史正劇,要來書法家故居所在地l市拍攝。故居所在地比較偏僻,酒店也就是普通的便捷酒店,裡面住了大半個劇組的人。
蘇槿將行李放好,休息一會兒後準備去拍攝現場看看,今晚有夜戲要拍。待準備完畢,抱著興高采烈的齊初往外走時,蘇槿的電話響了。
通訊錄裡沒幾個電話號碼,蘇槿看是s市的陌生號,接了起來。
“喂。”
先將齊初放下,蘇槿想接完電話再出門。
“蘇槿,是我,我是辛路。”
電話那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略帶沙啞,顯得有些蒼老。人的聲音幾十年不會變,但這個人不過六年,聲音就變了許多。
辛路,姜寧的父親,她的大學老師,斬斷她未來的劊子手。
先是一笑,蘇槿應了一聲,說:“老師,您好。”
辛路是從姜寧那裡得知蘇槿回國的,他從蘇槿的音調裡聽不出她的情緒,略略一寒暄後,直奔主題。
“蘇槿,你什麼時候來老師家裡坐坐吧。老師得了病,時日不多,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第11章
計程車司機剛換班,換班後冗餘了大部分客人,如今是打車高峰期。但路上幾個人招手,他都沒理。車子七扭八拐地到了一個陳舊的住宅小區旁停下了,小區外是狹窄的鐵柵欄門,車進不去。
小區已經有些年歲了,油煙和歲月將樓外侵染的烏黑一片,陽臺下墊著的磚塊都露了出來。
現在是晚上,有些大爺大媽在這消暑。立秋後的夜晚,風也沒有夏日那麼浮熱了。
大爺大媽在小區院子裡扯著的一個昏黃的燈泡下湊了個堆打麻將,裡面最顯眼的,當屬那個頭髮油膩,光著上身的男青年。
男青年操著濃厚的l市方言口音的普通話,拍著桌子問一群他爺爺輩奶奶輩的人吆喝。
“先欠著!下一局贏回來就抵消了!”
一個大爺不滿地說,“你這都欠了好幾百了,一局才十塊錢。覺得自己運氣好,去賭坊玩兒大的去,跟我們這群老頭老太太摻合什麼。”
“你怎麼說話呢!”男青年一把掀了桌子,手臂垂在下面,趁人不備將手邊的十塊錢拾起塞到了鞋底。
他一掀桌子,幾個老頭也惱了,拿著蒲扇對著男青年一頓打,男青年終究身強體壯,推倒兩個老頭後,拔腿就跑。
後面幾個人追,他看到門口的計程車,一猶豫,開啟車門上去,司機笑著將煙放在嘴裡,踩下油門,車子“嗖”得不見了蹤影。
“蘇樺,你是越來越沒出息了。想還錢給亮哥,跟一堆小老頭賭,就算天天贏,你欠亮哥的錢也得還到猴年馬月去。”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掃了一眼蘇樺。青年不過二十四歲,瘦骨嶙峋,臉色蒼白,直冒虛汗。
“亮哥那能不能再借我點錢。”蘇樺說,“我不吸那玩意就死了,死了亮哥也拿不著錢。”
“真不知道那玩意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司機哼唧一聲,語氣裡帶著十分的看不起,“你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