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或繡些佛像觀音像,或繡些佛經佛偈。”
仇母又笑道:“我才聽說,宮裡的富春山居圖,也是你繡的。怎麼就繡得這樣好呢?那麼長,那麼寬,那麼大的一幅山水畫兒,又沒有個真跡比照,難為你怎麼繡出來了。必是費了不少功夫罷?”
琳琅定了定神,答道:“整整繡了七個年頭。”
眾人聞得她一幅圖竟繡了七年,都禁不住吃了一大驚。
仇母一時也呆住了,問道:“才繡的時候你多大呢?怎麼就想起來繡它了?”
琳琅不禁眼眶一紅,道:“那時候我才見到我兄弟。我們姐弟倆命苦,相繼被賣了。也是我們有幸,一個賣進了王府,一個賣進了國公府,上蒼憐憫,數年後才又團聚。我也還罷了,只是不忍我那兄弟淪落風塵,便想著繡了富春山居圖,賣了銀子好給他贖身。”
說到這裡,琳琅眼淚滾滾而下,道:“如今我脫了籍,也嫁了好人家,一家和美,又得了六品敕命,生了兒子,也算是不枉此生。只是憐我兄弟尚在風塵之中打滾,備受輕賤,我哪裡能安心呢?今兒來,就是求求老太太和太太的恩典,看在我一片為兄弟的份上,從中說和,允我為我兄弟贖身回家,也好過個好年。”
第64章 064章:得償所願琪官從良
似仇都尉這樣門第人家身份;琳琅開門見山所求;方是上策。
仇母和莊夫人那都是在官場上見慣了世面的人精子,和她們鬥心眼子;那是不可能的,故琳琅今日登門相求;雖覺莽撞唐突;卻端的情真意切,即使並不見哭聲,但這等無聲之悲更勝嚎啕大哭,仇母和莊夫人都聽得心腸一軟;滿目憐惜。
琳琅又泣道:“我也曾想過借舊主子求情,從中周旋;可事後一想,終究沒什麼來往交情,只得暗暗罷了。好容易聽說府上竟是忠順王爺的岳家,比我那舊主子家自是分外親近,我便與我們大爺特特登門相求,縱是不成,好歹,好歹……”一時哽咽,竟說不下去了。
若是別的事情,仇母也就答應了,可是事關忠順王府,她自然不敢做主。仇母只知道琳琅兄弟在忠順王府裡當差,卻不知是蔣玉菡,橫豎只是個家養的戲子,便是討要,忠順王妃也沒有不捨得的道理。
倒是莊夫人有些沉吟不定,道:“那琪官隨著忠順王爺,在各府裡走動,豈不是比贖了身出去體面?你怎麼就想著為他贖身?他可願意?”
仇母吃驚道:“等等,你兄弟是誰?是那個叫琪官的?”
琳琅點了點頭,拭淚道:“他小名兒叫琪官,早就願意出來了,只是不得其法。”
仇母聽了,她原也看過琪官唱戲,還賞過東西,不免有些嘆息,道:“那真是天下揚名的了。忠順王爺素來鍾愛,便是我們去說和,也未必能成。”
琳琅心中忐忑,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便道:“便是不成,我們也感激府上費心。”
仇母和莊夫人婆媳兩個都是沉吟不語。
琳琅又道:“琪官極喜歡唱戲,便是贖身後,若王爺喜歡,他也可以每日登臺串戲,只是終究想著得一良民身份,成家立業,也免了世人諸般作踐奚落。”
仇母不由得心中一動,這倒是一個兩全其美之策,琪官便是贖身出去,可只要忠順王爺想聽,自當登門串戲,和平素粉墨登場一般無異,不過就是少了一張賣身契,世家子弟倘若愛唱戲,登臺串戲也是尋常。
莊夫人在旁邊聽了,想起自家終究欠了楊海一個天大的人情,趁機還了,免得將來他們求更大的事情,如此忖度,便開口對仇母笑道:“我覺得可行。橫豎忠順王爺照樣還能聽琪官唱戲,便是叫到跟前,那琪官想必也不敢不去。”
仇母看著媳婦,也知道她想還了楊海的人情,便道:“打發人先去問問你們老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