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積德行善。”
琳琅笑著點頭,她正是此意。
楊奶奶想了一會子,道:“你去拜見蘇守備太太,這很好,只是帶上虎頭罷
琳琅不解,問道:“這是什麼緣故,帶虎哥兒去做什麼?倒像是單為見面的表禮去了。
楊奶奶笑道:“傻子,你帶著虎頭,便是蘇守備太太惱了榮國府,移恨於你,看在小孩子家家的份上,也不會對你使臉色,你素日最是個聰穎伶俐的,怎麼今兒個倒要我提醒?”
琳琅道:“我瞧蘇妹子知書達理,想來蘇太太也不是不近人清的人。”
楊奶奶嘆道:“傻孩子,你知道什麼?喪子之痛哪裡忍得?那真是生生地剜去了心頭的肉!
蘇太太不知多恨榮國府,偏你又是榮國府裡出來的,去拜見她,她豈不多心?帶上虎頭,便能緩和好些,也算是防患於未然罷。
琳琅聞言道:“只是我怕帶著虎哥兒,揭了蘇守備太太的傷心事。
楊奶奶低頭想了想,道:“也未必。咱們虎頭這樣好,怕是見了愛都愛不過來呢!”
琳琅無奈,心中也自忐忑,怕蘇守備太太移恨白己,只得命翠兒和秋菊拿著拜禮,自己抱著虎哥兒住蘇守備家裡走去。
西山大營這一帶的房舍分給將士,也有規定,有品級的兵士,品級越高,房舍越多,七品以上幾乎都住在一片地方,周圍方是無品級兵士家眷,或是八品九品兵士家眷。
蘇守備家離楊家並不甚遠,琳琅步行一頓飯功夫,便即到了。
因蘇守備掌管營務糧餉,雖在長安節度使雲光處失寵,但在此處卻並沒有人敢小覷他,人來人住,一干兵士並家眷都來拜見,其宅頗為熱鬧。
莫夫人好容易才送走一干女眷,便聽有人通報道:“楊千總家的蔣安人來拜見太太。
聞言,莫夫人一怔,忙命快請,又親自迎出去。她來了山上幾日,自然也將山上諸事打聽得差不多了,素知楊海乃是營中第一神兵,力大無窮,可拔山扛鼎,其家和睦,其妻溫柔和順,深明禮義,行事處處體貼,色色周全,在山上人緣極好。
況且,莫夫人已經接到了女兒傳遞來的訊息,雖對琳琅出身榮國府有些不喜,但見到琳琅形容出眾,又帶著孩子,臉上的怒色便消減了三分,不禁暗暗讚歎,果然名不虛傳。
想到罪魁禍首淨虛老賊尼已經獲罪,其中多虧琳琅提醒,剩下的七分怒色又減了四分。
琳琅亦在心中度其容貌舉止,只見莫夫人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鬢邊卻已經微見銀絲,雖然禮數不缺,但面如稿木,目若死水,一襲雪青繡白蘭的對襟稍子,配著一條銀灰馬面裙,十分清雅,卻越發襯得她骨瘦如柴。
看罷,琳琅忙將虎哥兒給秋菊抱著,自己上前拜見。
莫夫人一把扶起她,拉著她的手,笑道:'楊千總的夫人,果然是好齊整標緻模樣,讓我見了就愛得不得了。快進來,雖已是春天了,還有些倒春寒,外頭冷得很,仔細凍著你家哥兒。說著一雙眼睛卻看向虎哥兒。抬頭時,眼裡已經閃爍著點點淚光。
琳琅復又抱過虎哥兒,恭敬地道:“我家虎哥兒向太太請安問好了。”
虎哥兒素來乖巧,不哭不鬧,小臉兒對著莫夫人笑。
莫夫人見了,越發愛得不行,僅剩的三分怒色已經飛快地消失不見,伸手道:“你家哥兒長得真好,讓我抱抱可使得?”
琳琅笑道,自然使得。太太垂青,是他的福分。
說著,上前將虎哥兒遞到她懷裡,自己站在一旁看著。
莫夫人一面走進屋,一面小心翼翼地抱著虎哥兒,一臉慈愛,及至到了屋裡,分賓主坐下,眼睛仍舊黏在虎哥兒身上不下來,忽然之間,落下淚來,道倘若我家雅兒還在,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