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田莊,多些進益,橫豎又不必交稅。原本是想著在關外買兩處,可是咱們家又沒人去關外。”
蔣玉菡尋思半晌,道:“姐姐不必急,等我回來再說。南方雖說是魚米之鄉,可地價兒也高,天高皇帝遠,也沒個妥當人給姐姐管著。倒是關外使得,乃是膏腴之地,姐姐先調理幾個心腹手下,我明年去關外販些皮子人參來賣,正好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若有,買下來,也有人料理了。”
琳琅悠然一嘆。
蔣玉菡不解她何來此嘆,便問道:“姐姐嘆什麼?”
琳琅自然不會告訴自己在愁他將來榮國府抄家之事,雖有謀劃,奈何不知得花費銀錢幾何,自然是多多預備為上,故此笑道:“並沒有什麼。我在想,林姑娘定親,我送什麼好。”
蔣玉菡聞言放下心來,笑道:“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古玩書畫林姑娘都是不缺的,姐姐便是送了,也沒什麼新奇,怕還不及人家的精巧,倒不如姐姐繡兩幅針線送去,真心實意的東西豈不比什麼都好?”
琳琅笑道:“你是見那萬佛圖借忠順王妃的手進上故有此語,姑蘇那才是刺繡之鄉呢!”
蔣玉菡笑道:“蘇繡縱好,高手也多,我覺得還是姐姐繡得更好些。不然,為什麼偏姐姐的繡圖,接二連三進了上,還得了青睞?姐姐可還記得從前賣針線的繡莊?”
琳琅道:“怎麼不記得?那時我還在榮國府裡,常託人賣些針線攢錢,後來買地錢也不夠,你去借了秦大哥的一些,才湊夠銀子買了一百五十畝地。”
蔣玉菡道:“我又遇到了那個掌櫃的,追著我問姐姐的針線可還賣不賣,據說便是賣出去的針線,也都被大戶人家採買走了。我說不賣,把他急得什麼似的,一幅山水插屏芯子已經提到一千兩銀子了。呸,當初姐姐賣那麼些,統共還沒給二百兩銀子呢!”
琳琅笑道:“那時我年紀還小,又沒名聲,價錢自然低些。不過如今縱是一千兩銀子,我也不賣。”
蔣玉菡笑了,道:“正是,咱們如今也不缺錢,不過繡一兩幅送人罷了。”
琳琅莞爾,蔣玉菡又說了一回莊秀素日事蹟方去。
琳琅聽著他說的莊秀,雖非十全十美,偶爾也是詩酒放誕,但較之紈絝卻勝過多矣。
只是不知黛玉定親的訊息傳到賈母耳中,又是怎樣一番情景。
卻說賈母數日後接到林如海的書信,猶未看完,撒手落在榻上,身子略歪了歪。
鴛鴦忙扶著賈母倚著靠枕,細細撫胸拍背,順了氣,拾起書信一看,一面驚歎於林如海的迅速,一面暗暗為黛玉歡喜,面上卻絲毫不露,解勸道:“姑老爺給林姑娘定親是喜事,將來林姑娘嫁進京城,老太太豈不是能常見到,總比仍在江南的好些。”
賈母垂淚道:“幾次三番地好說歹說,別人家怎比得咱們家待玉兒好?只是略等幾年大了在定親,我身邊有兩個玉兒做伴,一輩子也就完了,誰承想姑老爺都沒應,偏在這時呼喇吧喇地給玉兒定了親,也沒問問我的意思,我這張老臉啊,竟沒了。”
鴛鴦笑道:“林姑娘不小了,史大姑娘比林姑娘小,也已經在相看人家了。”
賈母方拭了淚,皺眉道:“玉兒有親爹做主,倒還好些,只是雲兒自小沒爹沒孃,也不知能給她尋個什麼人家,倘或一時不好,豈不是誤了雲兒的一生?”
鴛鴦忙笑道:“侯府裡兩位太太未必如此。況兩位太太雖疼史大姑娘不及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到底也並沒有刻薄,衣食起居姑娘們都是一樣的。說親,那樣的門第在,必然不是極差的人家,到底侯爺府裡也要顏面,若刻薄了史大姑娘,下剩幾位姑娘也得不了好。”
賈母長嘆不語。
鴛鴦也不敢說話,私心裡倒是覺得莊秀更配得上黛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