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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寶玉看在眼裡,忙扯著薛蟠道:“先前曲子太浮了些,咱們唱些新鮮的。”復岔開。

諸多新曲妙詞也不必十分細述,唯獨薛蟠無知無識,成了笑話。

蔣玉菡腹內原有些詩詞,唱畢曲子,當真是歌喉清麗,婉轉嫵媚,拈了一朵木樨,念道:“桂花吹斷月中香。”眾人都說好,完令。

金官卻唱得更柔媚些,亦拈了一朵香花,道:“花氣襲人知晝暖。”

唯有薛蟠跳起來,又被寶玉壓下,一干人等皆不知其故,還是雲兒說了出來,蔣玉菡不覺看了寶玉一眼,瞧不出,房裡一個侍寢丫頭竟也是人盡皆知,連錦香院的妓女都知道。

少時,寶玉出席解手,伸手往金官肩頭一拍,金官便隨著出去了。

金官原生得不比蔣玉菡差,還要更有些女兒之態,不過是薛蟠貪新鮮,便覺得蔣玉菡勝過他許多,倒是論起氣度舉止,蔣玉菡非金官所能及。

久等他們不回,薛蟠道:“誰知他們做什麼勾當,我去拿他們!”說畢,跑出去了。

果然,拿住他們正交換紅綠汗巾子,薛蟠如何肯依?況且金官本是他處處捧場的,還是馮紫英和蔣玉菡出去解勸,方算罷了。至晚方散。

蔣玉菡歸家,寶玉回園。

前者與長姐論終身大事,後者與丫頭說紅綠汗巾,倒也一宿無話。

次日一早,蔣玉菡啟程,寶玉卻問襲人昨晚可有什麼要事,襲人便回道:“二奶奶打發人叫了紅玉去了。她原是要等你來的,我想什麼要緊,我就作了主,打發她去了。”

寶玉猶未開口,晴雯已經冷笑一聲,掀了簾子出去,誰不知道小紅生得乾淨俏麗,前兒還在寶玉跟前出現了一回,倒被碧痕秋紋罵了個臭頭,如今襲人不過是怕寶玉見到小紅捨不得放她去罷了。

寶玉不知其故,只道:“我知道了,不必等我。”

襲人又回說元春賞銀子打平安醮的事兒,又叫小丫頭端上端午節的禮物,卻是上等宮扇兩柄,紅麝香珠二串,鳳尾羅二端,芙蓉簟一領。寶玉見了喜不自勝,便問是否都一樣。

襲人眼裡閃過一絲羨慕,道:“老太太多了一個香如意,一個瑪瑙枕,太太、老爺、姨太太、楊大奶奶只多了一個如意。你的同寶姑娘的一樣。雲姑娘和三位姑娘只單有扇子同數珠兒,別人都沒了。大奶奶、二奶奶每人兩匹紗,兩匹羅,兩個香袋,兩個錠子藥。”

寶玉奇道:“這是什麼緣故?一樣的人,怎麼東西不一樣?只有我和寶姐姐一樣?”

襲人笑而不語。

晴雯拿著一包瓜子嗑著進來,道:“喲,你能不知道?你心裡明白著呢!”

寶玉聽完,不覺沉了臉。

王夫人昨日見到賞賜之物,亦覺得歡喜。

唯有賈母輕輕嘆息了一聲,今日見到寶玉委屈地進自己屋裡來,摟著他在懷裡,緩緩地道:“好孩子,一切都有我呢,你別擔心,我自有主意。”元春必定是得了王夫人的意願,用賞賜端午節禮的方法告訴自己,她願意讓寶玉和寶釵結成金玉良緣。

喜得寶玉扭股兒糖似的黏在賈母懷裡。

一時見寶釵左腕上籠著紅麝香珠串子進來請安,寶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待得見她肌膚豐澤,皓腕如雪,襯著紅麝香珠串,端的動人心魄,不由得動了羨慕之心,偏沒福得摸,忽然想起金玉來,再看寶釵令具一段嫵媚風流,不覺呆住了。

賈母搬過寶玉的臉,端詳道:“昨兒吃了酒,可覺得頭疼?”

賈寶玉搖頭說不疼,賈母方放下心來。

王夫人見狀,眉頭輕輕一皺,抬頭對賈母笑道:“昨兒娘娘賞的東西,該打發人給琳琅送去。前兒寶玉得了那樣好的牡丹花,連老爺房裡的清客相公都稱讚,還借去賞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