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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倘或弄壞了身子,叫老爺們如何是好呢?現如今該想著給娘娘送葬才是。”

一聽送葬二字,賈母不禁垂淚,捶胸道:“你哪裡知道,娘娘的喪禮竟簡陋得很,一點兒恩典都沒有,也不叫命婦哭靈,現今還孤零零停在鳳藻宮裡呢!只許我們在娘娘靈前磕了一個頭便出來,萬事不叫我們理,也不知道娘娘是怎麼失寵於皇上,我心裡痛得厲害。”

琳琅在一旁安慰王夫人,又叫寶釵擰了帕子給王夫人擦臉。

王夫人拉著琳琅的手悲聲道:“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的心就像是挖掉了似的。”

偏在這時,史家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過來,道:“姑老太太,不好了,咱們家被抄了!”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

賈母手一顫,眼淚頓止,急道:“你說仔細些,好好兒的怎麼被抄了?”

來人哭哭啼啼地道:“天還沒亮呢,奴才們才起,水還沒燒好,主子們都還沒起,那抄家的兵士個個如狼似虎,先把主子們都鎖住了趕在兩間屋子裡,奴才們個個都抓起來,用繩子串在一起蹲在牆角里,便先開了庫房,抄東西。”

眾人忙問道:“你怎麼逃出來的?”

來人道:“可巧后角門開著,五城兵馬司的兵還沒包圍到後面,奴才就急忙來報信了。”

賈母聽到這裡,往後一仰,厥了過去。

☆、124 王熙鳳知命強英雄

眾人又驚又急;忙灌參湯;終是沒有挽得賈母性命,她老人家就這麼去了。

一時之間;哭天搶地,漫天哀痛。

琳琅不禁落淚;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件接著一件的噩耗傳來。

哭了一場後,邢王夫人帶人裝裹,正商議如何送殯;賈赦忽而抹了一把眼淚,道:“家裡也沒銀子治喪;琥珀,拿鑰匙來庫房;把銀子東西抬出來,咱們兩家也該分一分了。”

聞聽此言,眾人登時止住眼淚,怔怔出神。

琳琅暗暗一嘆,也知大房二房必有糾紛,她們是外人,可不好看著,遂扯鴛鴦一把,悄悄與鳳姐告辭,事關他們家務,鳳姐不好挽留,忙命小紅送她們出去,自己則留在上房。

賈政不禁怒意盈胸,道:“大哥,等辦完老太太的喜事再分也不遲。”

賈赦冷冷一笑,道:“管家的都是你們,我那媳婦也跟你們二房管家,事事依著你們,倘若等到辦完喪事再來看,恐怕一點子銀子東西都不剩了!”

鳳姐站在一旁,臉上如罩寒霜。

賈璉卻始終垂首站在賈赦身後,一聲不吭。

賈政婉轉勸慰道:“璉兒媳婦雖跟著二太太管家,終究還是大哥那一房的。”

賈赦卻道:“你我心裡都明白,我算是白養了一個兒子,好好兒的公府嫡長孫,只因老太太偏疼你們,叫你們管家,他竟成了給你們跑腿管家的奴才!我也是襲爵的長子,也因老太太偏心你,被擠到了小小的東院裡,你倒住在正房裡幾十年怡然自得!如今老太太沒了,你也該把榮禧堂讓出來了,我長到如今六十歲,還沒在榮禧堂住過一日呢!”

聽了這話,眾人譁然一片,賈政登時紫漲了臉。

賈赦撇撇嘴,道:“你有什麼好害臊的?幾十年住下來了,也沒見你紅過臉兒,如今我來索要該我住的地方了,你倒臉皮兒薄了!”

賈璉在後面暗暗點頭,現今他去衙門,哪一回不叫別人嘲笑一兩回?都笑他們大房竟被二房打壓得夾著尾巴過日子,沒一點兒本事。

王夫人在後面又氣又怒,只是她是婦道人家,萬萬沒有插嘴爺們說話的道理。

邢夫人聽得心胸大快,對王夫人微笑道:“正是呢,二太太,你們住得夠久了,也該把榮禧堂讓出來給我們住了,別想著整個榮國府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