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媒婆出來,琳琅款款起身笑道:“張嬸子和我兄弟說完事情了?”
她並不知道張媒婆是來提親的,故神色如常,張媒婆也不好透露出來,只笑道:“事情已經說完了,嬸子倒是陪著姑娘好坐。”
琳琅道:“我們姐弟過會子就得回去,下次還不知何時再來,不免對村子裡好奇些。”
楊奶奶見她仍舊提著臘肉和臘腸出來,料想蔣玉菡未曾答應安家提親,心中不由得一喜,隨即忐忑地望向張媒婆,蔣家連安賢這個極有名的秀才相公都看不中,恐怕更加看不中楊海了。就在這時,突然看到張媒婆對自己眨眨眼,點了點頭,楊奶奶不禁又驚又喜。
琳琅不知她們打的什麼機鋒,無意追問,低頭續了茶,又端了一碟點心到張媒婆跟前。
趙雲家的忙上來接手。
事關孫子的終身大事,楊奶奶不禁心癢難撓,再也坐不住了,又說了一回打獵陷阱趣事,便忙忙地告辭,拉著張媒婆告辭。
琳琅笑道:“今兒竟沒時間親自去奶奶和嬸子家串門了,倒有兩盒點心味兒還好,且拿去嚐嚐罷,若不吃,送人也使得,擺桌也好,待我們下回來了,必登門拜見。”叫趙雲家的把帶來的剩下的未拆開的點心拿出來送與二人。
楊奶奶也沒推辭,張媒婆感激不盡,俱拿著出了蔣家,走得遠了,楊奶奶忙問端的。
張媒婆笑道:“大嬸子,你家海哥兒可有福了!”
楊奶奶不敢置信地道:“這麼說,蔣家相公答應了我們家推了安家?”
張媒婆又笑又嘆,細細與她說明蔣玉菡的意思,末了道:“大嬸子,依我看,這件事雖未應承十分,卻也有五分了。嬸子想想,蔣家小相公只這麼一個姐姐,對於婆家自然要打探清楚明白了才好許親,畢竟他也不知海哥兒底細不是?我估摸著,這幾個月就是考量打探海哥兒為人品性,覺得海哥兒無可挑剔了,咱們再去提親便水到渠成了。”
楊奶奶喜得無可無不可,連連唸佛,忙道:“這是應該的,婚姻大事哪家結親前不打聽清楚?就是我也在知道蔣姑娘身家清白為人品行後才央你去說合的。”
村裡路過的人見楊奶奶喜得見牙不見眼,都好奇問有什麼喜事。
楊奶奶忙笑著岔開,閒話三兩句,才與張媒婆避開。
張媒婆暗暗好笑,道:“我常聽侄女兒說東家小姐極溫柔平和,行事展樣大方,針線活兒更是無人能比,在京城王府後頭還有一處房子,雖說侄女的公婆簽了死契,卻從來不把他們當下人看,最是慈善不過,還說等她過兩年從國公府裡出來,便放了侄女婿和她的籍。”
楊奶奶忙問道:“不是說蔣姑娘已經脫籍了麼,怎麼還在府裡當差?”
張媒婆笑道:“原是府裡主子捨不得,故雖脫了籍,仍留在身邊陪伴,月月有錢拿。嬸子只管放心,這到提親還有幾個月,等提了親納了禮,還有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幾樣禮過了,人家還得預備嫁妝繡嫁衣,等到迎親的時候總得有一年半載,到那時出府也不耽誤。”
又悄悄笑道:“我的嬸子,因為是你,我才說了,他們家這位小相公極疼姐姐,不但打一整套紅酸枝木傢俱做嫁妝,還想著給蔣姑娘打一張千工拔步床,那得兩年零十個月呢!”
楊奶奶不由自主地道:“難道還要我們大海等三年?”
張媒婆笑道:“若果然是門好親,三年又如何?真正好人家的閨女,籌措嫁妝三年還是短的呢!算算,今年提親,明年請期,後年年底海哥兒就能娶上一房既標緻又賢惠的媳婦了。嬸子想想,海哥兒一年到頭不在家,晚兩年也沒什麼。”
又笑道:“瞧蔣姑娘的面相,定然是旺夫旺子旺家,嬸子可千萬別錯過!”
楊奶奶一想也是,便笑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