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錯在一起,被他帶了起來。
楊海歉然一笑,忙拿了一把剪刀剪下彼此相連的頭髮,細細地裝進貼身的荷包裡。
琳琅撇過頭,耳根依舊帶著紅暈的顏色。
楊海披上衣裳,推開門,見到門外的景色,忍不住驚異了一聲,此時正是初冬第一場雪,細細碎碎的雪花飄飄揚揚,彷彿春天的柳絮一般,觸臉即化,映著滿院紅通通的紅紙和大紅雙喜,彷彿也帶了一點子鮮紅的喜氣。
琳琅在他身後起來,伸手半撥著大紅帳幔,問道:“怎麼?”
楊海回頭道:“下雪了。”見她探出來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紅綢子小棉襖兒,青絲披在身前,越發顯得嬌娜嫵媚,忙道:“仔細凍著。”
琳琅回身拿了一件貂頦滿襟的暖襖披上,下床靸了鞋,啟窗一看,果然滿目雪色。
其實天還早,只是因為雪花的緣故,看著外面明亮。
楊海道:“奶奶並沒有起,想必是外頭誰的腳步聲。我去給你燒水。”
正要出去,琳琅忙叫住他,開啟箱子,取了一件領子鑲著狐狸皮的玄色薄氈斗篷,道:“我見聘禮裡頭有許多上等皮子,就做了幾件斗篷。”
楊海心中暖意盎然,立即披在身上,頂著風雪便去廚房。
這邊琳琅也將該穿的衣裳拿出來,挑的是最樸素的棉衣裳,並非大毛和小毛,但在這鄉村仍舊十分罕見,首飾拿出來的並不多,只有一支展翅小鳳釵,一對銀杏葉兒翡翠墜子,和一隻翡翠鐲子,一個金鑲翡翠的戒指。
才收拾好,楊海便提著熱水進來,倒進屏風後的浴桶裡,滿屋登時瀰漫著一股霧氣。
洗澡時,楊海初嘗**滋味兒,便湊過來,不免纏綿一回。
好容易洗好了,琳琅面上的紅暈已經可以和窗上的紅紙相媲美了。
在琳琅對鏡梳妝時,楊海拿著炭筆瞅了半日不知如何下手,又看著她自己描眉,細細長長彎彎,像遠山含黛,又像是柳葉籠煙,竟是說不出的氣韻風流,不由得道:“你教我怎麼畫,趕明兒我天天給你畫眉。”
琳琅放下手裡的炭筆,取下他手裡的,一併放進鏡匣裡,合上,道:“等清閒了再給我畫罷!你帶我去廚房,等做好飯,奶奶也該起來了。”
楊海不禁想起那一碗牛肉湯的鮮香,吞了兩口饞涎,道:“你那日做的便極好。”
琳琅聞聽,道:“一大清早,誰吃那麼油膩膩的東西?況奶奶年紀大了,更該留意些。”
到了廚房裡,琳琅一看,已經沒什麼食材了,鄉村設宴大多都按著人頭算,宴畢基本餘不下多少東西,只有幾根山藥幾頭蒜幾個南瓜堆在在角落裡,還有幾塊瘦肉和一筐細面卷子,昨兒個喜宴上剩的的肉菜早就被親友街坊拿回家了,這原是鄉村慣例,況且平素極少能吃到葷腥,他們自然十分節儉,即使是剩菜也捨不得扔了。
家常白麵、粗麵、玉米麵和白米、雞蛋、油鹽醬醋等物廚房裡卻還是齊備的。
楊海見廚房裡沒什麼東西,忙道:“這夠做什麼?我去村東頭買一點子去。”
琳琅在廚房裡細細看了一遍,回頭道:“家裡就咱們三個人,已經夠了。”說罷取了一根山藥削皮,洗淨後切丁,和洗淨的白米放進砂鍋裡,至於膠泥做的鍋腔子上,對楊海說道:“砂鍋熬出來的粥濃稠好吃,且燒這個罷!”
不等她動手燒火,楊海已經利落地點了木柴,放進鍋腔子的灶口,燒了起來。
琳琅將下剩的瘦肉切丁,加了一點點的鹽抓勻醃漬,又切了一點子薑絲,回身取下掛在樑上的臘肉,切了一碟,又取了四個雞蛋打散在碗裡,加水和鹽調勻,用一塊紗布過濾了一遍,置於大瓷碗裡,料理好了,才在灶上大鍋里加水,放上箅子,把那碟臘肉和雞蛋放在上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