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遲脫掉外套鑽進睡袋, 在車裡窩了整天的腿和後背總算得到舒服伸展的機會,發出滿足的喟嘆。
兩輛車停在捲簾門口, 宋母睡在最安靜的裡側, 其他四人並排居中,這個時間對於習慣熬夜的年輕人來說還早得很, 阿輝翻來覆去烙餅就是睡不著,他左看看右看看, 發現其他人也還沒睡, 壓低聲音, 避免吵到已經休息的宋母,小聲問:「哎, 你們說隔壁那些人, 今天晚上會不會變喪屍?」
「人家好端端活著呢怎麼變喪屍?」陸雲反問。
「因為受傷了呀。」阿輝一骨碌, 翻身爬過來, 幸虧有露營燈的光亮在, 不然黑乎乎真挺嚇人, 「他們不是有一半都被烏鴉抓傷了嗎?」
他一提, 宋易遲忽然反應過來真有這種可能:「你別說,阿輝想的挺有道理。」
「剛我看了,死的都是普通烏鴉,沒有變異。」靠近側門躺著的舒寒插話進來。
「可烏鴉食腐,保不齊有哪隻啄了或者爪子上沾了喪屍血。」宋易遲又道。
阿輝問:「小宋你剛才有沒有發現傷口不對?」
「應該沒有,血液顏色還算正常。」宋易遲停頓一下,想了想,「但當時光線不好,我急著救人沒看仔細,而且我也沒見過活人感染喪屍病毒的傷口什麼樣,不好說。」
「真這樣,那就看誰倒黴了……」陸雲淡定下了結論。
「喪屍病毒到底會不會感染動物?」好奇寶寶阿輝又有了新疑問。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這得看病毒感染方式是否只針對人類基因,或者說靈長類基因有效……」宋易遲為了講話方便,也反趴過來,仨人湊作一堆,大晚上開始討論生物進化。
舒寒對這仨沒有危機意識,不懂該休息時要抓緊休息的人極其無語,翻個身,先睡了。
三人也沒聊很晚,滿足腦洞後便各自睡,入睡前,宋易遲不禁想到自己對生活品質的要求真是越來越低,越來越不講究了。
第二天睡醒,隔壁早已人去樓空,幾人不約而同都很鬆心,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吃完早飯臨走前,阿輝特意跑去人家昨晚休息的地方看了一眼,沒有打鬥痕跡,變喪屍什麼的不成立。
「肩膀疼嗎?」宋易遲微微側頭,看著舒寒,由於擔憂眉頭也不如往常舒展。今早起來他就留意到這人總在有意避免使用左臂,上車後也不是慣常的端坐,而是右手撐著頭,手肘放在窗沿,整個人重心偏右靠向玻璃,落枕?受風?
「好像要下雪。」舒寒視線定在窗外,直接忽略問題並未回答,內心卻掀起層層波瀾,不若表面平靜。
左肩雪天容易犯疼,這麼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沒特別注意,早上只在提睡袋的時候倒了次手,就一次,他保證,天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宋易遲抬眼,確實沒出太陽,天兒陰沉沉的,難怪比昨天冷,感慨過後他不忘騰出右手,手心向上,擱到駕駛和副駕之間的儲物箱,「手給我。」
舒寒終於捨得抽回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對方側臉,神情專注的在開車,隨後視線順著頸肩手臂,逐漸下移,擱在中間的手好似安了目光感應器,他才看過去,手指就勾了勾,無聲催促著。
有趣的小動作搞得舒寒想再堅持沉默都辦不到,破功笑了,問:「幹嘛?」他認為這點兒小毛病根本不值當用異能。
「你說幹嘛?越是困難,越要保持良好狀態,這話可是你說的。」宋易遲迅速用眼角餘光瞟了眼還跟自己裝傻的人,左手握穩方向盤,右手抬起,送到人跟前,第三次敦促,或者說沒耐心再等直接要上門,「給我。」
當初離開時宋易遲因為宋母發燒,整個人很低迷沒胃口,舒寒警告他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吃飯,保持充沛體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