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有些不高興地皺皺眉,顯然有些不太滿意自己就是以這種狼狽地的造型在雨裡躺了那麼久。
然而從目前這個情況看,那個拿了他手錶順便救了他的人還沒有出現,而陳京墨在思索了片刻後,乾脆就皺皺眉給自己找了個稍微乾燥點的地方等著看那個卑鄙猥瑣還有偷竊癖好的無恥之徒出現。
對於自己的這種行為,陳京墨給自己的解釋是為了能詳細瞭解這個當時的作案過程,只不過這種理由也只有他自己信了,所以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都透出股專注來。
而還沒等他等上多久,便有個高瘦的影子從山底下冒著雨快步走上來,待雨霧漸漸消散,這人一張陰鬱邪氣的臉也隨之顯現出來。
“是有人在下面嗎?”
和記憶中一摸一樣的畫面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發生了,這一次作為旁觀者的陳京墨清楚地看到了這個陌生男人每一個舉動,可是在接下來這一幕發生時他還是有些訝異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就在他猜測著這個人最終會用什麼方法拿到自己手上的那塊手錶時,這個他全然陌生的奇怪男人就已經像是完全不在乎生死地跳了下去,而隨後發生的一切,更是讓陳京墨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都有些凝固住了。
巖壁上沾上的血跡是那麼的觸目盡心,男人淤青佈滿傷口的臉上滿是雨水沖刷後的痕跡,血肉模糊的十根手指卻也真真切切的印在了陳京墨的眼底。
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將陳京墨溼透了的身體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一點點,一點點地攀著邊上的落腳點往上面拖拽著同樣身為成年男人的陳京墨。
而在這樣堪稱生死瞬間的情況下,他還不忘用自己故作荒唐輕浮的言語去喚醒已經在重傷昏迷邊緣的陳京墨。
“二十塊錢吧,挺多的哈哈。”
“陳先生,你生氣了?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是又暈過去了吧?”
“要不,我再給你做一次人工呼吸吧,陳先生?”
隔了這麼些日子了,再聽到這些話氣的臉色發黑的陳京墨還是有種想動手打這個神經病的衝動。
可是相比起白天時那種無法紓解的鬱悶和煩躁,此刻的他只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湧動。
而就這樣目送著那個揹著自己快步走入雨中的男人離開,稍稍停頓了一會兒準備平復情緒的陳京墨還沒來得及仔細回想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心中最後的一點疑問也伴隨著一個人的出現解開了。
身形矮小的年輕男子冒雨上山卻無意中發現了遺落在山底下的手錶。
因為看出手錶價值不菲,所以他不顧安危地下到深處去撿起了那隻表並在隨後慌慌張張的下了山,從始至終這個拿了手表的男人都沒有遇到過陳京墨。
而唯一將陳京墨救起並送到醫院隨後又匆匆消失的人……
就只有那個隨隨便便佔了他便宜還連句交代都沒有的神經病了。
……
林橋:那個……陳先生……現才四點……對,我還沒醒,您有什麼事嗎?
陳京墨:林橋,後天不走了,幫我找個人。
林橋:“……”
第二十章 剃頭
正當陳京墨因為這場突如其然的夢境得知了之前發生在溪澗村荒山上的真相之時,另一邊那隻將他引入夢境的灰白色蝴蝶也已經翩然舒展開翅膀飛出了窗外。
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又逐漸轉至消失,心神不寧的陳京墨全然沒有發現,而待它從半空中落下穩穩地尋找到自己的主人後,此刻隱匿在陳京墨樓下一片黑暗之中的男人也在順勢用指尖點了點蝴蝶的翅膀後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嘴角。
“他都看見了?”
鄭常山的語氣聽上去透著股涼意,近透明的眼珠子滲出點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