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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模糊失真,而在這種情況下對於自身生命的未知也讓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腦子裡開始不斷地回想著許多年前的某個晚上發生的那件事,哭泣哀求的女人,滿地的鮮血,朝他的眼睛刺過來的刀子。

這讓這個一直以來面臨投資風險和商業難題都不曾變色的男人有了些許多年都未在人前顯露出來的脆弱,而就在這夜色與雨水逐漸變濃的時候,陳京墨忽然聽到在自己的上方有個陰冷中帶著些喘氣的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有人在下面對嗎?”

這個聲音對陳京墨來說顯得格外的陌生,陰沉卻帶著無端笑意的男人聽上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想來一路雨都大的情況下他爬上這麼高的山並不容易。

陳京墨沙啞著喉嚨想張嘴回答他,但是張張嘴卻也有些難發出聲音了,而上方得不到回應的男人不知道怎麼的也忽然沒了動靜,這讓陳京墨沒由來地心裡一緊,但很快他便聽到細碎的山石滾落聲傳來。

……

鄭常山滿身泥濘地在山上走著,自打他和那群慌不擇路滿世界找人救自己老闆的人分開後他就一路朝上面來了。

越往上走,他便愈發地能感覺到自己正和某個他長久以來正魂牽夢繞的人在漸漸靠近,而這般想著,瓢潑大雨中的鄭常山卻是抬手撩起自己溼漉漉的額髮,灰白色的眼睛映襯著夜色中猙獰的雨景,裂開嘴角意味不明地暢快大笑了起來。

廉貞此刻正在他的不遠處,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嗎?

他這具肉身的性命,他本人的生死都是一文不值的,那群凡人根本不明白他並不是為了那數目可笑的酬勞而不顧生死往山頂上來趕著救人的,而是因為當他嗅到那從銅草花瓣上落下來的屬於一個人生魂的氣息後,他便明白……

相逢的時候到了。

這般想著,鄭常山紅著眼睛發了瘋一般地嗅著他身上的氣息便露出了癲狂的神情,他的手掌因為過於粗暴地攔腰砍斷那些擋路的枯樹而流淌出大片豔色的血跡,而在好不容易循著那些人給的方向終於找到那個已經半塌下去的山崖時,渾身溼透,嘴唇發青的鄭常山壓抑著喉嚨間的血氣有些神經質地側耳輕聲問了一句道,“是有人在下面嗎?”

——廉貞,你在對嗎?

灰白色的瞳孔深處眯成了一條線,鄭常山用一種極度壓抑卻又極度瘋狂的情緒地想著廉貞尚還活著的機會有多大,嘴唇卻開始滲出被他用牙齒啃咬出來的斑斑血跡。

可山底下始終沒有任何聲息傳來,而幾乎沒有片刻猶豫的,臉色難看的鄭常山想也沒想的便往完全無法小心走下去的塌陷帶縱身跳了下去。

肉體凡胎到底傷的不輕,跳下來時藉著樹枝的力量鄭常山抓住樹結從山崖上頂上下來,落地時手掌卻還是被刺的皮開肉綻不見一絲好肉了,可鄭常山偏偏就像是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一般,一下來便又開始不管不顧地找尋據說從上面摔下來的那個人。

於是當眼尖地看到一個沒有起伏的身軀正躺在枯樹的荊棘中時,鄭常山的眼睛明顯一暗,而當他急不可耐地終於抱起那個明顯受了重傷,卻依舊睜著空洞眼睛的年輕男人時,他明顯感覺到這個同樣面容英俊深刻的男人望向他的眼神茫然中透著些警惕。

“你……你是誰?”

“……”

三千年了,就等來了這麼一句話。

此刻和瘋子看上去也沒什麼兩樣的鄭常山一嘴是血的張著嘴有些想笑半響卻是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

他此刻多想大笑地怒罵著沒良心的男人居然還真敢忘了自己,淌著血的拳頭一時間還挺想動手,可是最終他卻只是以一種帶著詭異的笑意的聲音緩緩開口道,“陳先生,不好意思,我是你的下屬從山下找來幫忙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