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我現在糟糕成了什麼樣子,在累得像喘下一口氣的力都沒有了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砍柴的男孩。從他那驚異的瞳孔中反射出來的那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滿面泥汙的女人時,我認命地承認,這估計就是我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
“啊,你,你你你!”
男孩嚇得跌到在地,手上的斧頭明晃晃地向著我……雖然我是狼狽了點,但用得著這麼誇張麼?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會輕易放棄嗎!
床是很硬的的木板,轉身時還會咯吱咯吱的響,雖烙得腰骨生生疼生疼的,但有利於脊骨發育!棉被很薄,不夠暖,還帶有隱隱的黴味,卻能讓心很沉穩……藉口就是被壞人綁架,打壞了頭,失憶了。我記不起我的父母家人,也記不起,家在何方。夠絕了吧!乾脆把一切要回答的疑問都斷了。因為,我實在不想說太多的假話,在面對著這麼純樸的母子三人,那信任同情的目光……我沒想過以後要怎麼生活,要做些什麼,但現在至少能好好睡一覺,能不擔心,明天會發生些什麼,又或者會被誰誰算計,更不怕,睡醒了的時候,會發現醒來的地方和睡時的地方居然不是同一處……忽然有著全身都放鬆的感覺……我是我的,心真正屬於自己,不必揹負著一切枷鎖和框條,不必扮演或頂著誰的身份和名銜而生活,我就是我。這是穿越以來,睡得最為踏實的一覺,因為心,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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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穿過的那個深林,是西林國最恐怖的“鬼眠山”,玉媽媽撫著胸口低聲說道:
“孩子,是你福大命大啊,一個女孩子家的在那種地方出事,幸好遇到了咱們家守玉,要不,你非會被那“種東西”迷在林中不可!”
他們家的守玉,就是那個把我當成鬼的男孩。準確來說應該是二十歲左右的男人,我總以現代的二十多歲眼光去評價別人,經常忘了,自己的外表卻是“返老還童”的十多歲小女孩。守玉,一個很憨厚的青年,被海風吹得黑黑壯壯的,看我的時候總是很靦腆地笑著。他是這條小村落的打漁好手,玉媽媽昨天已經很自豪地告訴我,如果大家一起出海,守玉的收穫,總是最豐富的。
他們住的是泥磚蓋的房子,下雨天,也許不至於漏水,但冬天,北風依然能從一些縫隙邊,冷冷地透過來,直吹到人的臉上。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棠,是守珠的,是她壓在箱底的為數不多的幾件冬衣。珠兒是守成的妹妹,年紀和我差不多,樣子甜美討喜,不多言,卻能深深地讓人感覺到,什麼是農家女孩子的純潔善良。在感覺到我投向她的目光,守珠有一點點羞澀地迴避著,正在挖著蚌裡珍珠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快了起來,很可愛的表情……
“姐姐家很富裕的吧?衣服的料子都好美呵!”
我記得我在搓洗那身換下來的髒衣服,守珠一定要來幫忙時捧著衣服的感嘆。我看著她眼裡那美麗的憧景……真想告訴她,其實,你比我富有得多了。你至少有親人,你有媽媽。而我,什麼都沒有。一個人……一個人麼?眼前忽有藍光一晃一晃地耀著眼睛……原來是胸口的戒指因彎腰的動作,偷偷地滑了出來。在心口,一蕩一蕩的……
我不會白吃白住,那樣可恥。剛來時,我已經把能給他們的東西,都給了。能給的意思就是,能夠把珠寶拆開來用的飾物。我身上的那些值錢精緻的飾品,那麼隆重的芷皇室標記,只要一出現在市面,不出多久,行蹤肯定暴露。例如我給的髮釵,是金做的釵身,紅寶石頭綴成的細梅花,我把寶石花橇了,把那釵身給了玉媽媽,編了很美麗的謊言:權當是我的飯錢吧,因為總有一天,我的傷會好起來,我會記起我是誰,那時,我就可以回家了……
人情世故,也許是我小心眼,但現代職場的生涯,有些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