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地頭蛇’,又或多或少的都跟某些個內城的‘大佬們’能牽點兒關係。明裡暗裡都有不少‘好處’可收,管事兒的官府屬衙當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算了事兒。相對西市而言,東市,那可就‘正典’的厲害了,‘正典’可謂是中規中矩的,每天跟上了磨的騾子似的,按時開市,準點閉市,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響了閉市鼓,兩刻之後,市口管事兒的官兵就要準點兒的閉市了,拎了大包小包的夏三兒一時心急,在那路口轉角處酒樓的酒挑子下一個沒剎住,正正的就是撞了酒挑子。
一聲巨響過後,這倒是立馬弄了個人仰馬翻。
“哎疼疼疼……”
被撞飛出去至少有七尺遠的夏三兒揉著自己那摔成八瓣兒的臀部,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怨夏三兒啊!誰讓那酒挑子左不好右不好的偏偏要放中間!
一位大姑娘家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坐在這大街上半天起不來,那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鈔大戲’。不出一分鐘,夏三兒的旁邊就圍上了一圈圈趕來看‘戲’的。
夏三兒的目光所及,正正是對上一位富家子弟模樣的公子哥兒……
墨髮,高冠,身著是月白色的緞子錦,外罩輕紗富貴袍,手裡頭卻是不合‘時宜’的提溜著兩串‘孩子家家’的玩意兒……
糖葫蘆……
多大的人呢,還吃這玩意兒!夏三兒暗暗的打心眼底兒裡頭的嗤嗤笑著。
那人淺薄的好看的唇角微微一動,一個輕輕淺淺的詞兒就從裡頭滑了出來。
“噗~!”
聲音不大,跟喃喃自語似的,可偏偏就是讓夏三兒聽了個正著。
撲?
他要撲什麼?
夏三兒正愣著,那人卻彷彿是看夠了笑料兒似的,慢踱著步子就轉身擠了出去,背過人群去,卻是再也掩不住那唇角勾起的笑意。
走……一步,兩步,三步!背後,鬨笑聲驟然爆起!
被人圈子爆笑聲裡頭的夏三兒徹底是被人給笑懵了,這到底是……怎麼了這是?
驀地,夏三兒反應過來了!
感情那人剛剛是在笑話他走路都能撞上旗杆子哩!
合著這一堆子的人都是故意來看她的笑話呢?!
這這這,——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都一堆子什麼人呢這是喂!
……
當夏三兒拎著大包小包調料醬包的緊趕慢趕的衝回城北的時候,已是臨了晚,臨晚的城北富貴之地,華燈初上,街燈如練,燦若群星,明若珠玉,角角落落裡都透著股子奢華味兒……
臨晚閉市的‘鐵律’彷彿是並不適用於這城北似的,比起那現在已是冰冷冷的東市,這城北,可謂是招人的厲害了……
城北雖‘規矩’,可‘規矩’畢竟也是人定的。就像這城北‘片區’裡頭,也是有聚集起來的‘小號市井’的!
臨晚華燈亮起的時候,各家悶在閨閣裡頭的姑娘小姐的大都會耐不住煩悶的,紛紛是在婆子丫頭的引路之下,蒙上厚厚的面紗,出來宅子外頭的‘小市井’上溜溜腿兒。
這會兒也是正趕的巧,各家各戶正是用過了晚膳出來透氣兒了……
轉過那‘小市井’的空曠地兒,再轉過幾條大巷,再往前看去,這條大道的盡頭,就是這城北‘新星’的夏府了。
而緊挨著夏府的,前面的隔壁……偏生要進夏府還必須是得‘路過’的…那座大宅……
在行過那座大宅的時候。夏三兒腳下的步子就跟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跟著似的,明顯就是又快了好幾個檔次……
行過老長老長的一段兒院牆,終於是到了屬於夏府上的‘地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