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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子轉了回來:“蠍子,借哥哥幾個零花錢,以後還你。”

朱七納悶:“你的呢?”

孫鐵子苦笑一聲:“這事兒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是個窮光蛋了,不當鬍子就沒有進賬。”

朱七回屋拿了一沓“特別券”,連同口袋裡的幾塊光洋遞給孫鐵子:“錢要省著點兒花,在外面闖蕩不容易。”孫鐵子揣起錢,衝朱七一笑:“知道不容易就好。”轉身出了大門。朱七孤單地在天井裡站著,抬頭望著滿是星星的天,望著被星光遮蔽的月亮,忽然就想哭……一些凌亂的往事紛沓而至,一股腦地塞滿了腦袋,讓他站立不穩,茫然地關緊街門,走了回去。

孫鐵子沒有走遠,走到衚衕北頭站住了:“山雞,熊定山在這一帶出沒,咱們不能呆在這裡了。我想好了,明天一早你就去維持會,把剛才我說的事情辦了咱們就走,直接去嶗山。”瞎山雞嘟囔道:“還去嶗山啊,上次沒讓那個姓董的給嚇死。我不去,要去你去,我回東北老家。”“這次咱們不找姓董的了,”孫鐵子咬了咬牙,“咱們幹自己的!聽我的,這次咱們玩‘單飛’,誰也不指靠,拿出在東北時候的勇氣來。”瞎山雞瞪著那隻賊亮的眼睛看月亮:“能行嗎?我啥都不是。”“你行,我需要的就是你這種人才,”孫鐵子曖昧地笑了,“咱們給他來個渾水摸魚,攪亂了他們的腦子,將來嶗山地界就是咱哥兒倆的。”

瞎山雞吭哧兩聲,似乎有些明白了:“對,當初我在老北風那裡‘打食兒’的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孫鐵子皺了皺眉頭:“你去日本人那裡告發老北風藏在什麼地方是不?嗯,這事兒辦得確實有些操蛋。”

瞎山雞尷尬地嘿嘿:“這你都知道……後來我去投奔熊定山,定山因為這個把我攆走了。”

孫鐵子陰森森地笑:“熊定山討厭你,我不討厭你,以後你還是得幹這樣的事情,徹底把水給那幫雜碎攪渾了。”

瞎山雞沒皮沒臉地摸了一把頭皮:“幹這個我有一套,比三國時候的蔣幹可強多啦。”

話音剛落,西北角就響起了一串槍聲。“媽的,果然是熊定山!”孫鐵子忽地躥出了衚衕。

這串槍聲剛剛響過,接著便槍聲大作,噼噼啪啪猶如炒豆。

孫鐵子蔽到一個草垛後面,側耳靜聽,聽著聽著,沙沙地笑了:“好傢伙,熊定山的槍果然猛烈!好啊,好戲開場啦。”

瞎山雞聽了一會兒,點頭道:“不錯,應該是熊定山的槍,這樣的槍都是從抗聯那邊帶過來的。”

孫鐵子揮舞自己的漢陽造沖天放了一槍,大吼一聲:“都去死吧!老子是東北抗日聯軍熊定山!”一拽傻愣在一旁的瞎山雞,撒腿衝進了另一條衚衕:“老子殺日本人來啦!老子是抗聯熊定山!”喊完,兩條黑影不幾步竄進了黑黢黢的高粱地。

上卷 忍無可忍33(5)

根據剛才的槍聲,朱七分析出那串類似機關槍的聲音應該是熊定山的,朱七記得定山有好幾支裝了長匣子的駁殼槍,當初在他三舅家,朱七發現定山的腳下露出半截黑扁擔似的匣子。那天好險啊,如果不是定山受了傷,又如果不是長匣子槍離他的手遠,十個孫鐵子也變成蜂窩了……桂芬在那屋嘆氣,一聲比一聲微弱。朱七在灶間愣了片刻,屏一下呼吸進了裡間。

桂芬幽幽地瞥了朱七一眼:“年順,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濰縣走走?”

朱七有些犯愁,這當口我帶她走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辦?敷衍道:“濰縣儘管不是很大,找人也很麻煩呢。”

桂芬說:“不難找,我兄弟在一家藥房給人家當賬房先生,挨家藥房打聽就是了,再說姓我們這個姓的人不多。”

朱七一怔,笑了:“咳,你姓這個‘蓋’不是鱉蓋子那個‘蓋’,應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