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廠,不被奸商從中盤剝。
荊無言皺起眉,道:“走!”
藍宵露卻緩聲道:“幼藍,你回家去,找我娘拿那個紅木小匣子,我和荊兄先去看看!”
幼藍答應著去了。
荊無言本想上馬先去看看,但看藍宵露不緊不慢的並不著急,似乎已經知道鬧事的人是誰,便也不急了。
絲綢廠本就在村頭,離得不遠,兩人很快到了,十幾丈遠處,就見那裡圍著好幾個人,竟然都穿著官府制服。
藍宵露心想無恥的人果然是無處不在。
走近去,只見老村長正氣得鬍子直抖,藍宵露走過去扶住他,笑道:“村長爺爺,您先歇歇!”
老村長抖著手指著為首那個書吏模樣的人,氣呼呼地道:“你們,你們太不講道理了!”
藍宵露安撫地拍了拍老村長的手,回過頭對著那個書吏,微笑拱手,道:“這位官爺怎麼稱呼?”
那書吏眼高於頂,傲然一哼,旁邊有狗腿的官差馬上道:“果然是沒見識的鄉下人,這是咱們縣的書吏哈元緯哈大人。”
藍宵露睜著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充滿仰慕地道:“原來是書吏大人,失敬失敬!小子以為村長爺爺是最大的官呢,原來書吏大人比村長爺爺還大,那一定很了不起,小子最佩服很了不起的人了。請問這位大人,書吏大人是幾品官?四品?三品?”
“咳!”這狗腿的官差頓時一怔,說到幾品,他們家縣太爺才是個從七品的芝麻小官,書吏哪有什麼品級?不過是縣太爺的小舅子。至於四品三品,於他們來說,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呀。
荊無言站在人群后面,聽得幾乎笑起來。
藍宵露無辜的充滿求知慾的眼神看著他,那麼認真那麼期待,一點也看不出譏諷和嘲笑,狗腿官差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含糊地道:“你管幾品,反正是比村長大很大的官就是了!”
“哦!很大很大的官!”藍宵露恍然地點了點頭,衝那哈元緯道:“那這位書吏大人來到雲隱村,是有什麼指示呢?”
哈書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掃過雲隱村的村民,落在藍宵露的身上,這個小小的少年,竟然向他問東問西的,他沒好氣地道:“去去去,誰家的孩子,本書吏可沒心情陪個小孩子耍。我說老頭,快把那什麼路三叫來。”
“你找路三幹什麼?”
“自然有正事!”書吏答完,回過神來,瞪她一眼,“小孩子亂插什麼嘴?你當你是路三呢?”
藍宵露笑道:“不巧,區區在下就是路三!”
“你?”哈元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臉不信,鄙夷地道:“就你這個小破孩?”
“有志不在年高嘛!”
“絲綢廠是你辦的?”
藍宵露笑笑,道:“正是!”
哈元緯眼珠子骨溜溜地轉了轉,眼中閃過一抹奸滑之色,道:“既然你就是路三,那我找的就是你了。”他臉一沉,喝道:“路三,你好大的膽子!”
哈元緯的突然變臉讓幾個村民嚇了一跳,荊無言帶來的人畢竟見多了世面,倒還鎮定。藍宵露面不改色,淡淡地道:“在下哪裡大膽了,還請這位書吏大人告知!”
哈元緯指著那片廠房,又指著藍宵露,威風八面地道:“你知道這房子是誰的嗎?這是官府的,你知道這片地是誰的嗎?也是官府的!你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霸了別人的地開廠,佔了別人的生意,居心不良,還這麼理所當然,我看你是有得苦頭吃了!”
“這房子和地不是雲隱村的嗎?我花錢買地,開辦絲綢廠,已經在工部局報備過了,怎麼現在倒成了佔了別人的生意,霸了別人的地?而且,還是佔官府的地?”
“大膽,這地誰有膽子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