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說下去,他都要抓狂了。
剛才手臂撐頭地裝酷,現在也裝不下去了,坐了起來。
然後,藍宵露就看到了他疤痕遍佈的身體。
藍宵露呆住了。
司城玄曦以為她嚇到了,他這個身體,的確會讓一些人嚇壞的吧,縱橫交錯,死裡逃生不知道多少次。
藍宵露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身上,司城玄曦哼道:“看夠了沒有?”
藍宵露回過神來,撿起床前地上他的貼身中衣,道:“王爺請更衣!”
司城玄曦看著她的臉,她的眼神裡明明好像有什麼,但卻掩飾起來,讓他看不透。他皺皺眉,心想這女人腦子有問題,光看她之前的胡言亂語就知道,難不成還叫他去猜一個奇葩的心思不成?
他緩緩下床來。精壯的肌肉上,疤痕遍佈,但他的每一塊肌肉中卻都好像蘊含著一種力量。
第199章 疼嗎?
藍宵露知道他是從戰場上出來的,所以有這樣的疤痕很正常,她驚異的是那一道似乎是劍創一樣的傷口,她還記得,雲隱村頭的溪邊,她曾經救過一個黑衣人,那人的衣服七零八落,全是傷口,鮮血浸透衣服。
當初,她曾經用絲帕給他把傷口洗乾淨,又找來草藥為他止血。洗傷口的水,幾乎染紅了一段溪水。
那時候她光顧著緊張,光顧著專注洗澡傷口止血,也沒有注意看那人的臉,似乎是有點印象,是司城玄曦嗎?
難怪昨天晚上看到他的臉,覺得有點點熟悉的感覺。
不,不會這麼巧吧?
藍宵露看看他的疤痕,又看看他的臉,這一看,越發感覺熟悉起來。似乎與記憶中某一張臉重合了。
當時那麼蒼白的一張臉,毫無血色,她只恍惚覺得很英俊,但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能活,更不知道,以後還會有機會再見,何況,在面對隨時可能死去的人,她哪裡有心思去細看?
等她下午再去時,那裡已經人去地空,她也就忘了這回事了。
藉著為他套上衣服,藍宵露轉到他的身後,悄悄地看了一眼。那道劍傷疤痕,果然是貫穿的。
既然是貫穿的,而且是在同樣的一個地方,這世上沒有這麼多巧合,只可能是他。
竟然是他?
藍宵露有片刻的呆怔,手指下意識地撫上那略白的疤痕。嗯,傷口處理得不錯,並沒有一般疤痕那種讓人噁心的觸感,反倒很光滑,比完好的肌膚還要細膩一些。
司城玄曦感覺到一隻略有些涼意的手指撫在他背後的傷痕上,那手微微顫抖著,他本想抓住她的手甩開,但是奇怪的是,心裡竟然很享受被她手指接觸過的感覺。
他站在那裡沒動。
還是藍宵露先反應過來,忙收了手,道:“咳,王爺,這些傷,挺疼的吧?”
司城玄曦一怔,疼?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不會有人關心他是不是會疼。
除了生,就是死,哪有疼這個概念?
他的父皇,有太多的兒子,不會在意這個兒子疼不疼;他的母妃,早早的就被人害死,如果她在,在所有人只關心他所擁有的東西時,一定是唯一一個會關心他疼不疼的人;他的三哥,和他一樣,苦苦地掙扎在皇權的縫隙之中,同樣的身不由己,同樣的顧不得疼與不疼;他的那些兄弟,也許更願意看他是不是死了,而不是看他疼不疼。
這個女人,居然問他疼嗎?
疼嗎?好奢侈,他有機會來感受疼嗎?他有資格來感受疼嗎?
也許在別人面前,他出身富貴,得天獨厚,高高在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承受著什麼,他的心有多苦,在暗夜無人時,他心中是怎麼樣的孤獨,在獨自一人時